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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山芙仍是一片茫然:“平安回家的好日子……?”

    韩昼无语片刻,无奈道:“姑娘糊涂了。今日难道不是你的生辰?本想昨日问你要不要今日摆桌宴席,但姑娘已经替蕊环她们雇好了今日出发的车马,韩某就再没提。”

    今日是她的生辰?

    她只知原身的生日是在七月,但到底在哪一天她却不清楚。

    秦山芙立刻做出恍然大悟样,干巴巴笑了两声:“哎,多谢韩公子提醒,最近太忙,忙忘了。……你怎知道我的生辰?”

    “这个……”韩昼有些难为情,“不瞒姑娘说,自姑娘头回在公堂之上崭露头角,韩某就擅自看过你的户籍。”

    秦山芙倒是不介意这个,只是想起什么,打趣他:“说起来,齐怜雪的生辰,韩公子是否送了她一只玉蝉做生辰礼?”

    韩昼闻言瞪大眼:“这又是从何说起?!”

    “难道不是?”

    “除了那只香囊,韩某没再给她送过任何东西,这个我可以指天发誓。……秦姑娘可是嫌这几本书,太寒碜了?”

    “没有没有,韩公子千万别多心!”秦山芙连忙解释:“只是想起来随口调侃几句罢了,这几本书正好是我所需要的。”

    “那就好,如果你今后还需要这类杂刊典籍,我就多留意着些给你搜罗来。”韩昼生怕她想起齐怜雪又不愿搭理他,赶紧讨好卖乖。

    只是,他又想起自认识她以来发生的种种,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将压着心底许久的疑问吐露出来。

    “秦姑娘,有个问题我想问姑娘许久了,但见你忙着案子就没敢打扰。……姑娘你是从哪懂得这么多的律讼之事?是先前有人特意教导过你么?”

    秦山芙原本津津有味地翻着书,听到他问这个,心跳快了好几拍。

    但她为此也准备过一套说辞,倒也不至于慌乱无措。于是抬头看着他,不紧不慢道:“没人教导过我。但《大宪律》不是家家户户都有?我不爱学那些女德女戒,反倒对律法感兴趣,因此时不时就翻两遍,看得熟了,这才琢磨出些心得来。”

    说罢她又低下头去翻书,可韩昼却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如果只是对《大宪律》里的规定熟悉,那么顶多也只是个会照本宣科的书呆子。

    可秦山芙显然不是。

    她比县官知府还要熟悉律条,比年长她许多岁的老讼师还要临危不乱。她似乎有很多阅历,下地牢、进义庄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但她似乎又很无知,不知道洋人这个群体的存在,不知道庚午祸变到底是什么事,甚至看起来,连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