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芙上辈子加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没家教的人,既然对方不要脸,她自然也不给好脸,“官府把我指给你们,是你们的福气。再多闲话,我可就喊人给你们撤案了。”
陶氏二人这才讪讪闭了嘴,秦山芙也懒得再寒暄废话,单刀直入道:“既是公事公办,我就有话直说了。敢问二位,与此案的被告朱茂才,有什么过节?”
陶阿六与自己的媳妇对了个眼神,撇了下头道:“没什么过节。俺们两家住隔壁,普通邻居而已。”
秦山芙闻言面色一沉,“两位可别诓我。如无过节,朱茂才怎会眼睁睁看着活生生的孩童溺死在自己眼前?”
陶阿六的媳妇一听这话就急眼了:“你这小女子好生奇怪,我家死了儿子,你不问他是怎么想,却净往我们身上寻晦气?你既要给我们打官司,怎的不向着我们?”
秦山芙也没耐心了,呛道:“我向着你们,可你们也得跟我说实话我才知道怎么向着你们吧?去公堂打官司又不是去菜市场骂架,否则你俩也不至于输了官司来大理寺诉冤啊?”
陶氏吃了瘪,却仍不甘心:“你跟我凶什么凶?没过节,就是没过节。两家挨这么近,撑死了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姓朱的就是天生心黑手黑,我们又能怎么着?”
“既然他天生心黑手黑,你那日又怎会让自己的儿子往他船上跑?”
陶氏噎了一下,嘴硬道:“小六他硬要上去,我正在捣衣,拉不住啊。”
“此话当真?”
“怎么不真了?!那会子我手里的衣服都淘不完,谁有功夫理这事?”
秦山芙盯着眼前两个人,沉默半晌,语气严肃道:“我且最后再说一次此事的利害。我既是你们的讼师,便会一心向着你们,替你们讨回公道,但官司不是儿戏,这又是大理寺交给京兆尹重审的案子,判官老爷势必事无巨细、面面俱到地询问一番。倘若你们眼下不给我说实情,这案子赢面可就小得很了。”
陶氏二人被她沉冷的面色唬住,眼神飘飘忽忽不敢与她对视,秦山芙却紧盯着他们:“我再问一次。你们与那朱茂才之间,可有过节?”
陶阿六烦躁地站起身走了两步,两手一摊:“你硬要让说有什么过节,俺们也不知道哇。那姓朱的早年死了老婆,前年又死了儿子,一个鳏夫,瞧着俺们家小六又嫉又恨,这才看着我们家的小六落水见死不救。这么档子事,你说有什么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