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丝的手被她握着,却仍冰得像块井里的石头,面色紧绷道,“回太太,打听到了,石锐……被人劫走了。”
曹锦丽一听就两眼一黑,后背开始虚虚冒着冷汗。翠丝连忙扶住她,曹锦丽缓了一阵眼前仍在发黑,又问:“是谁劫走的?靖成侯的人吗?”
翠丝摇头,“这个不确定。”
“那、那辆车……”
“那辆车倒是沉河了,曹家的人看着沉的。只是……”翠丝一咬牙,又道:“曹府折了个人,被活捉了。”
“什么?!”
曹锦丽整个人惊得站起来,脸色铁青:“到底是谁来搅局?!”
翠丝也跟着满头冒汗,忙退去一边低头道:“这个我们还在查。那日辛仁堂说是宣国公家的嫡孙韩昼和一个女子过问过咱们,但这……咱们跟宣国公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他家那个嫡孙又是个离经叛道的,只爱丹青,对这些朝堂之事半点兴趣也无,奴婢也至今想不通他为何打听咱家的事。”
“那一起那个女的呢?”
“谁也没见过那女的,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似的,到今天也不知道她是谁的人。”
曹锦丽恨得咬牙,“蠢货!这么点事都查不清楚!——徐记药铺开门了吗?”
翠丝连忙跪下,强自镇静道:“还没开……问了周围的邻里,都说是第二天就见门锁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
曹锦丽再也站不住,软倒在榻上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喃喃道:“看样子是真的有人盯上咱们了……”
翠丝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曹锦丽心急坐不住,突然起身道:“给我换衣服,我要进宫。”
翠丝大吃一惊:“进宫?!您可是要见皇后娘娘?”
“不然如何?难道指望你吗?!”
翠丝哪敢还嘴,只能硬着头皮相劝道:“我知道太太此刻心急,但眼下宫门早就落钥了,咱进不去,总不能兴师动众非得让大内给我们放行罢。”
曹锦丽也是急昏了头了,这才想起眼下已是深夜,天大的事也得等着天亮再说。她一口气悬在嗓子眼,整个人晃悠着根本站不住,急得恨不得一口血呕出来。
翠丝见状连忙将她扶到床上半躺下,顺着她的胸口,低声安慰道:“太太莫慌,世子是自个儿病死的,跟咱们可半点关系都没有。范缙推搡了沈世子是大家都看见的,当时我们有多着急多上心,各家也是看在眼里的。王太医最后也说世子是死于惊厥引起的喘喝,侯爷事后也从未怪罪过您,只要这事太子爷和皇后娘娘站在咱们一处,您就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