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芙又问翠丝:“你可有什么说的?”
翠丝后背渗出冷汗,依然嘴硬:“我让他去京郊取东西没错,但他遭了歹人谁能料到?”
“哦?那你当天到底让他去京郊取什么东西?”
“我……”
“竟一口答不上来?那好,我替你说。”
秦山芙望向早已面无血色的曹锦丽道:“其实根本没有东西可取,她只是想将石锐连同这辆车支使到京郊,送给那些蒙面人处置,而原因,就在这块残片上。请各位前来细看,这窗户的下沿是否有个小小豁口,而沿着这个豁口,是否有两道抓痕?”
宁平侯蹭地站起,踉跄了一步凑到跟前细看,一颗心登时凉了半截。
秦山芙望着将头扭去一边的曹锦丽,冷声道:“夫人,这两道抓痕是怎么来的,你还要装不知道么?是不是非要我将那日替沈世子入殓的师傅请上公堂,跟大家仔细说说那日给世子清理身体时,右手中指食指的指甲缝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第57章 遁走
那是沈束在临死前挣扎留下的划痕。
那时沈束终于看清了他继母的意图, 试图通过那方小窗对外求救,却被她轻易阻止。那道划痕便是他最后的绝望与怨恨,曹锦丽比任何人都心知肚明。
可那又如何?
病是他娘胎里带来的, 发病是范缙激出来的,她自始至终只是旁观, 她又怕什么!
曹锦丽被逼到绝境反而豁了出去, 忽然气势大变, 竟理直气壮起来:“就算那是沈束留下的抓痕,你又当如何?他沈束得病时我压根不认识他这号人,他自己不中用憋死了自己, 难不成也得赖我?!”
“自然是赖你!”
眼见曹锦丽重压之下精神防线已然崩溃,连场面都不圆了,秦山芙也不再与她虚与委蛇,咄咄逼人起来。
“沈世子发病是阖府上下都知道的事情,你既发现他脸色不对带他离席,为何不好人做到底,在第一次回沈府的时候就让世子下去?你整整一个时辰都扣着沈世子在车内,到底是何居心?!”
“他那病一时好一时坏,经常喘着喘着自己就缓过来了, 我只当他又是像从前很多次一样过一会就没事,谁能想到竟如此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