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如此一来便给秦山芙开了财源,她还专门分设了好几个调解室,每天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忙得那叫个不亦乐乎。
这天秦山芙原在里间忙着别的事,忽然听到外堂传来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声,接着就是男人恶狠狠的叫骂,好不刺耳。秦山芙被惊着了,慌慌张张往外走看是什么情况,一出去就看见一个瘦得跟麻杆一样的男人满脸凶相吼着女人,而女人的脖子上一圈紫红色的勒痕,跪在地上苦苦哀嚎。
“怎么了?”
秦山芙急急上前要将女人从地上搀扶起来,不想这妇人竟不起来,而一旁的男人语气不善问道:“你可是那位秦讼师?”
秦山芙不急着应他,却是先打量片刻。这男人看起来倒是浓眉大眼,穿着一身文人的长褂子,只是衣服面料被洗退了些颜色,整个人带着一股穷酸书生气息,神色甚是傲慢。
秦山芙默默忍下不悦,笑一下:“正是小女。不知公子贵姓?”
“什么公子?本人姓杨,是宁德六年的秀才,你需得叫我一声秀才老爷!”
秦山芙默了片刻,笑意淡了几分:“杨秀才,不知您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杨秀才神气地哼了一声:“老子要休妻!”
休妻二字一出,仍跪在地上的妇人便哇一声哭得更惨了。蕊环和郑大娘忙凑上来劝,秦山芙皱了皱眉,抬头又问:“为何休妻?”
杨秀才道:“她毒害婆母,居心不良!”
“我没有!相公,我真没有!”女子一边大哭一边道:“婆母嘴淡,一心想吃口好茶,我拿出自己存了半年的体己钱托人买了二两淳记的岩茶供奉婆母,淳记的茶是做老了的招牌,谁知道那里头馋了发霉的茶叶,我也实在是想不到啊……”
“你还敢嘴硬!”
杨秀才说着便要伸手往女人的脸上抽去,秦山芙一把拦住:“休妻便休妻,有什么是非辩来便是,打人又算怎么回事?”
杨秀才生平最恨有人忤逆他,当即喷道:“我打我老婆,关你屁事!”
“你老婆?你不是要休妻吗?”秦山芙冷笑,“我原就看着你家娘子脖子上的勒痕扎眼,还在猜测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杨秀才如此暴躁易怒,动辄便动手打人,想必你娘子脖子上的红痕与你也脱不了干系。”
秦山芙扭头拉着地上的妇人,“你莫要怕他!且不说毒害婆母他是否有凭据,但就是动手伤人也够官府治她一治,走,我陪你去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