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何斯利,竟恶人先告状,嫌淳记家大业大搞垄断了!
秦山芙被他的厚脸皮给逗笑了,见他抖着一脸肥肉真情实意地装弱小可怜又无助,实在是喜感得不行。
然而再喜感,他也是对方当事人,尤其秦山芙还知道这案子到底怎么回事,当即便冷了脸色,回呛道:“何老板这是玩花招呢。你说你们是今年新起家的生意,那我有些问题,还待何掌柜回答一二,不知何掌柜敢不敢答。”
许是秦山芙过于镇静,何斯利凭直觉感到她不好惹,支吾半晌就是不敢应。外头有多事的百姓笑他:“这才刚升堂没一会,你就怂啦?”
嘉利行的掌柜心虚,自是引得众人一片嘘声。邢定中一拍惊堂木,喝道:“公堂之上,岂容闲人多嘴!——何斯利,淳记的讼师有话问你,你到底敢不敢答?”
何斯利连忙堆笑点头:“大人哪的话,她问什么,我答什么,没什么不敢的。”
“既如此,就请何掌柜作答一二了。”秦山芙接口道:“第一,既是做生意取名字,汉字千千万万,为何何掌柜要给自家的岩茶取名为「涥记」?”
“这……”
“淳记岩茶之所以叫淳记,是取质朴敦厚之美意,敢问何掌柜,你家的「涥记」,又是什么典故?”
第一个问题就让何斯利没嘴回。
「涥」这个字除了作姓氏,再无他意,更何况这还是个生僻姓,放眼周边,竟没一个姓「涥」的,真真让人没口解释。
“就、就随手翻了书,看到这个字有眼缘便定了。”
秦山芙笑一下,继续问:“就算是何掌柜你拍脑袋定了这么个名字……第二个问题,那为何你家要将「涥」字写得跟「淳」字似的,字体完全一样?”
何斯利结巴道:“这两个字本身就长得像!”
秦山芙道:“字长得像不错,那为何你们「涥记」的包装也是红纸黑字,连包装用的牛皮纸也是同样的质地?”
何斯利被三言两语问得满头大汗,哑口无言半晌,扑通一声给邢定中跪下。
“大人,我们做生意不易,谁都知道淳记名声大,我们这刚入行的,只是想蹭一下淳记的招牌,给自家的茶带带销量,绝对没有毁淳记名声的意思啊!”
秦山芙却冷笑道:“何掌柜,你可是嘉利行的掌柜,你们嘉利行家大业大,天底下哪还有你们难做的生意?”
何斯利却赖皮到底:“我们嘉利行是开当铺的,俗话说隔行如隔山,自是比不得你们淳记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