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他语气稍微比之前放柔了些,倒让玉晴有了几分不知所措。
裴宴归不想看见她的眼睛,却感受到手心蝴蝶翅膀的轻颤。
她试探性的道:“哥哥是在逗我玩儿吧。”
裴宴归没再说什么,收回手,只见她眼睛仍安安静静的闭着。
再没有比这更乖巧的了,像一只家养的猫儿,就差对着主人摇尾巴了。
“妹妹的脸好像圆了。”他轻笑一声,拎起枕边绣了嫦娥像的团扇,盖在她脸上。
玉晴不满的嘟囔道:“好啊,你嫌我丑。”
他感到好笑,团扇被扔开,露出一张娇媚的脸。
玉晴咬着唇,躬身趴在床头,努力去够旁边的油灯。
上衣有些短了,动作间,露出白生生的一截小肚子。
“天还凉,怎么穿这样少。”瞥见横在自己眼前的手臂,裴宴归忽觉有些狼狈。
少女身上自然散发出馨香,令他微微蹙眉。
与此同时,灯亮了,照见他清俊的面上一抹红晕。
玉晴此时只穿了薄薄的一层里衣,肚兜的带子系在颈上,露出粉色的结,点缀在白皙的后颈上。
“哥哥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她下床去泡茶,又在放零嘴的盒子里翻了翻。
最后端了个托盘过来,青花瓷杯旁边,一块小小的酥饼。
他品了一口,味道不敢恭维。
不知哪里翻出的沉年茶叶,这府里的下人,是被放纵得越发没规矩了。
少女乖巧站在他身前,垂眼看着自己脚尖。
这么看去,她确实太单薄了些,身上一点儿肉都没有。
“听说你今儿原本要去郡衙,怎么又回来了。”灯下,他面色淡淡的,像是随口一问。
想起安娘的抱怨,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离开姨母以后,自己就成她唯一的亲人了。
可他毕竟是男子,生活上粗枝大叶惯了,根本不知道该怎样照顾这娇贵人儿。
“我听周先生说,哥哥最近公务繁忙,怕去了打扰。”她脸色微红,神色间流露出对他的欢喜。
裴宴归这张脸从小便生得极好,她看了这些年,仍忍不住感叹,纵使最厉害的画师也难以描摹出他的绝艳。
日后他的结发妻子,不管是否受宠,日日对着这张脸倒也不亏。
“现在得空了,你找我何事。”感觉到对方直勾勾的眼光,裴宴归投去警告的一瞥
玉晴赶紧垂下头,不敢再那样赤,裸裸的看他。
“没什么事,就是想哥哥了。”她双手交叠在身前,形容几分羞涩。
这般年纪的小姑娘,最是惹人怜爱的时候,裴宴归今年已经十九了,除去逢场作戏,从未真正近过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