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阵酸涩,他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只是个妾,用得着给他管家吗。
以前,不是总把注意身份规矩的话挂在嘴边……
裴宴归怔了一瞬,眼瞅着床上被子裹着的一小团,突然几分哭笑不得:“是我错了,忘了妹妹年纪小,还是一团孩子气。”
“既然如此,以后妹妹有大的开支,就自己来找我吧。”他将账本捡起来,弹了弹上面的灰,放进她妆台的柜子里。
听见他关门的声音,玉晴却再没了睡意。
坐起来发了会呆,终于忍不住,重新将那几本账册拿出来仔细翻看。
她不耐烦看那些收支上的数额,姚叔也是知道她这点,所以只给了她玉牌,让她随便取钱就行。
可裴宴归却将他所有产业的明细,以及按月收支都拿来给她看。
此刻冷静下来,才觉得是自己太敏感了。
他这么做,或许是真的想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
可是他们之间,又离夫妻关系还差了一大截。
明面上,她是裴宴归的小妾,却至今没有夫妻之实。
他甚至从无明确表示过喜欢自己。
认真看了两页账册,她心里暗暗吃惊,裴宴归名下的财富并不少,且都是合法的正规渠道积攒下来。
只是在前两年,明显的支出更大,甚至有时出现赤字。
她留心看去,发现那两年间,每个月都有一大笔银子汇出,账册上只简单写了某月某日,支出多少,其余的一概不知。
直到去年12月,这笔开支又突然蒸发了。
最近这半年,账上结余银子已经不少,难怪他会说,要让自己随便花。
只他话里的意思实在奇怪,好像是说,只许自己花他的银子。
玉晴在钱上一向没有概念,稍微翻了一会就扔开了。
这时安娘拎了食盒进来,见玉晴已经起床,有些惊讶的道:“姑娘今儿怎么起这么早。”
“没什么,被外面的猫叫吵醒的。”她看了眼桌上摆的早膳,这几天都是精致美味的面店搭配小菜,照着京都的口味。
“春天到了,这些猫都不消停,待会我让人把它们全捉了,扔到外面去。”安娘说话间,眉宇流露淡淡的傲色,神态变得跟以前很不一样。
玉晴倒是看出来了,她如今在府里的地位仅次于自己,不止下人们纷纷巴结,就连慧娘都来跟她套了几次近乎。
只有青雀,每次看见自己还是一脸倨傲,十分不想搭理的样子。
毕竟是承宠过的人,玉晴不禁有些好奇,平时裴宴归在青雀面前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