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和上次的毒一样?”漆眸中暴戾情绪,缓缓翻涌,直到对上她受惊的双眸,猛然回神。
有些事,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姑息的。
“具体要验过才知道,我先去准备药水,这衣服尽快脱了吧。”柳常溪见他丝毫不听劝,急的转身出去。
记得上次青雀中毒,裴宴归可是丁点儿都没沾上,这次换了个人,可就玄了。
“玉儿,先把裙子脱了。”他上下扫了眼,貌似要先解开腰带。
“刚才大夫不是说了,衣服上有毒,你还碰。”玉晴往后缩了缩,随即被他拽着脚踝,一把拉了回来。
这裙子款式设计得十分繁复,裴宴归心里又急躁,试了几次,才将腰带解开。
流苏乱颤着随衣带滑落到地上,裴宴归蹲下身,看着她脚踩出来,将衣服捡起来团在手上。
难得见他这般体贴,玉晴尚有些不习惯。
“我去去就回。”他给了一个安抚的眼神,转身要走。
却见她欲言又止,轻轻扯他的袖子,“还有,里面肚兜也是。”
玉晴哭丧着脸,欲哭无泪。
只见他一向清冷的漆眸里,浮现出种种复杂的情绪,像是在心疼人,又像在自责自怨……
想起前几个月他都对自己不理不睬,心里一时觉得极为熨帖,这毒只要不致命,倒是来得正是时候。
“我自己脱吧。”亵衣脱掉,露出贴身一件樱粉色肚兜,胸口秀着缠枝花,两截细细的带子在脖颈上打成一个结。
要解开时,她还有些犹豫。
这里可不是自己房间,脱光了她等下要穿什么。
裴宴归到底没让她去碰,两指将细绳轻轻一抽,如花瓣般柔软的肚兜便滑落在他手里。
这是第三次,被他看光了——
玉晴轻轻叹了口气,双臂环抱在胸前,目光里透出几分幽怨。
对方显然没有那心思,脱了外衣搭在她身上,语气温柔得不像话:“你躺床上别乱动,我去去就来。”
“那你记得要净手。”玉晴牢记柳大夫的话,担心毒素进入他身体,万一出什么意外,自己还得重新寻个靠山去。
诊室里一应准备妥当,柳常溪用钳子夹其衣物泡在药水中,瞧见那件肚兜,目光闪了闪,忍不住道:“方才我给她把过脉,你们,你们原来还未——”
“有毒。”水盆中浮现出暗绿色,他暗自握紧双拳。
“嗯,关键就是这肚兜,因为是贴身衣物,毒素有些已经侵入肌理。”柳常溪观察他神色,对那位小郡主,竟比从前更为上心似的。
有些事就是这样,若从一开始就无望,倒也能自在的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