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娘害怕事情败露,急于从她手里挣脱,两人便扭打起来,青雀个子小,不如对方力气大,被一把甩翻在地上,痛的眼冒金星。
眼看就要让安娘逃掉,她情急之下,拿起桌上的一个青花瓷瓶,往她逃跑的方向用力砸去。
一声脆响,安娘应声倒地。
刚才那一下不偏不倚,正砸到了她的后脑。
青雀有些虚脱的爬过去一摸,见自己满手鲜血,整个人不由吓呆了。
“不是,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往后退了几步,正在惊慌失措,有人从门口走了进来,拾起地上的灯笼。
眼前藏蓝色的宽大衣摆上,镶了一圈金边云纹,她不敢抬头,见对方走到近前,一把抱住他的腿,拼命摇头辩解:“大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是安娘,她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偷东西,我担心她心思不正,要害大人,这才——”
裴宴归蹲下身,探了下安娘的鼻息,眉心蹙了起来。
“死了。”他冷淡的转过头,吩咐宣儿:“叫周叙来,天亮之前处理了。”
这并非第一次有人潜入他书房,按照惯例,那些人都必死无疑。
可眼下这个,却让他有些头痛。
见青雀死死盯着安娘的脸,浑身不停颤抖,裴宴归用灯笼手柄挑起她下巴,目光冷冷告诫:“从前的都罢了,唯独这件事,若传出去,我定不饶你。”
说罢,将灯笼交到她手中握紧,语气低沉:“回去后,禁足半年,无命不得出。”
“大人,青雀从始至终,都绝无异心。”一滴泪滑下,落在他手背上,热泪滚烫,他的手轻微动了动。
这已是二人最亲近的时刻。
裴宴归没有回应,从安娘手中抽出那封信,起身走了。
·
玉晴睡了一会儿,因心里装着事,天不亮就醒了。
叫安娘来伺候,才发现她人竟不在院子里。
裴宴归也没有回来,她穿鞋出去,只有黎焕仍尽职尽责的守在院子门口。
昨晚临时被支开的丫鬟婆子们,也已经在各司其职,唯独不见了安娘。
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沉吟片刻,独自走出院子。
半夜下过一场雨,草上露水很重,踩下去还有小水坑,黎焕唤了她几声,让她回去换双靴子再出来,玉晴都没有理睬她。
小厨房隔得近,厨娘已经烧上了火,能闻见很浓郁的香味。
也没来拿早膳,这个时辰,到底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