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知道自己没机会入府, 可眼睁睁看着旁人得便宜,心里亦有些不是滋味。
细细打量眼前女子, 却见她一脸淡漠,仿佛这些事都与她毫无关系。
“玉姑娘心里, 当真就一点儿也不嫉妒?”
她自己也是女人,是女人, 哪有不嫉妒的。
像玉姑娘这般的, 只有一种可能,便是心中根本不爱大人。
玉晴淡淡瞧了她一眼:“你既然好奇,自己去偏院瞧去不就行了。”
说罢,她起身推门出去, 让春儿给她拿来剪子,想折几只芍药插在花瓶里。
凌波见她油盐不进,一跺脚,愤而离去了。
玉晴几乎将整株花剪秃了,怀抱着满香,心满意足的回房。
她自小便性子贪,喜欢的东西,恨不得堆满屋子才好,对待活物亦是如此。
曾经,裴宴归那张脸便是她极欣赏的事物之一,恨不得日日带在身侧,后来随着年纪渐长,才明白男人虚有其表根本没多大用处。
自然,他现在也并非虚有其表了。
只是性情也变得霸道起来,再不会像小时候那样,事事都顺着她。
早晨起来,她就觉得病好了许多,方才听闻晚上偏院里摆酒,便决定去凑凑热闹。
虽说裴宴归将人安顿在偏院,可两位姨娘胜在读过书,书法造诣不错,当即自己提了块匾额挂上去,名曰青莲院。
玉晴将一枝枝芙蓉花插好,净了手,吩咐春儿:“白天让你置办贺礼,怎么样了?”
“回主子,奴婢预备了两匣子南珠,本想随便找个小丫头送去的。”春儿语气几分不屑:“听说今儿连摆酒,都是王府派来的那几个嬷嬷自己张罗的,大人其实一点儿也不上心。”
待天黑了些,她忽然站起身,道:“走吧,我们去送贺礼。”
拿上自己绣了几天的香囊,抱着手炉,眼里几分笑意零星,如冷掉的烟火。
一轮寒月当空,玉晴穿一身雪袄站在阶上,俏生生的灵性鲜活。
“姑娘真美。”春儿给她系上斗篷的丝带,由衷夸赞。
原还担心玉晴会不快活,却见她眉眼带笑,步履轻快,突然又有些看不懂她了。
青莲院今晚十分热闹,恒王府陪嫁的丫鬟婆子在一桌,裴府的奴仆另有两桌,两位姨娘看上去很和善,正给大家敬酒,现场气氛一片和乐融融。
玉晴的出现,让大家忽然安静了一刻,待反应过来,纷纷站起来朝她行礼。
“不知姐姐会来,有失远迎。”如盖的花树下,双生姐妹款步朝她走来,十八九岁的年纪,穿着粉色贴身的绸缎衣裳,勾勒出胸前一片诱人的丰盈。
两姐妹容貌相似,周身气质却各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