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突然宣布要大婚,包括太后在内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之前他左挑右选,拿不定主意,如今君无戏言,也不知后位最终花落谁家。
吃惊之外,还有半信半疑,难不成,皇帝只是用这件事,来做个考题?
“贫道必定竭尽所能。”
道士心中窃喜,这算啥考题?完全没难度。他就算随手写个日子,胡诌几句,皇帝又如何知道,他演算的对不对?
皇帝仿佛知道他怎么想,又确认了一次:“若非最佳吉日,朕会治你的罪。”
“皇上放心,万无一失。”
太后等人面面相觑,不知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道士被人带去了独立的屋内,皇帝这才转而看向卢名。
“朕知道,卢爱卿亦是深谙此道,且能与震阳道长心意相通,默契十足。那你便也为朕算个好日子,你俩若算得一致,朕便信了。若是不同,要么是他欺世盗名,招摇撞骗,要么,是你滥竽充数,欺君罔上!”
卢名惊慌失措,总算明白过来,皇帝和裕亲王在此聊闲话,聊到此处的用意。
他先前一直在看戏,以为皇帝针对的是震阳道长,现在看来,皇帝其实是用道士,把他逼进了死胡同里。
两个月,六十多天,他和道士如何才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蒙对同一个日子?如果刚才醒悟,一个手势或者一个眼神,还能挽救一下,可现在,大势已去。
皇帝盯着他,凛冽的眼角挑着一抹杀意。
“卢爱卿,朕从不知何为妇人之仁。从前朕纵容钦天监,不介意养着一群无所事事的神棍,但是,你若包藏祸心,蓄意陷害,草菅人命,朕定不饶你!”
“臣不敢。”
“你不敢?朕今日突然来到钦天监,命你推算天煞孤星,你没有半点意外,就连一应所需物品,也是提前备齐的,说明你早知朕会来。若你不承认,你们是串通好的,那只能是你与震阳道长心意相通,默契十足,你敢不敢一试?”
卢名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心里纠结要不要赌赌运气。韦长捷十分忐忑,担心事情无法收场,自己难以脱身。
却听安亲王沈梁笑了笑:“卢大人别死扛了,今日若是你与那道士非得死一个,你死划不来啊。他一个出家人,无牵无挂,你家中娇妻美妾,还有三个孩子承欢膝下。你就不为他们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