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听闻皇上要将华尚仪册为皇后,民女向皇上道喜。”
“你,没别的想法?”
她无辜地摇头:“民女说过的,不管父亲怎么想,暮烟不求后位,也不求富贵荣宠,只愿皇上康健,暮烟能常伴左右,于愿足矣。”
皇帝看着她,半天没说话,他想不到,世间竟有女子能大度至此。
凭秦家的权势地位,秦暮烟分明是最有希望做皇后的人,当后位落空,她竟不争不抢;她既然三番两次,委婉地表达对皇帝的爱意,当情敌出现,无论是曹瑜还是华梓倾,她又表现得十分淡定,不恼也不醋。
皇帝放弃揣度,他自知不太懂女子的心思。秦暮烟不闹腾,是他求之不得的事。他巴不得整个后宫都安宁清静,别像沈臻说的那样,一个个勾心斗角,居心叵测。
皇帝走了,秦暮烟久久回望他的背影,这一幕,看似脉脉含情。
半晌,她嫣然一笑,勾着幽幽凉薄;眼中秋水微寒,像落雪的清河。
皇帝特意差了人,去满宫里打听,他想知道,华梓倾之前到底去了哪儿不能说。皇宫全都是皇帝的地盘,他还不信了,华梓倾不说,他就没法知道。
晚膳时,李成禧禀报,已经打听出来了。华尚仪在那个时辰,去了趟尚衣局,只为了挑几个好看的花样子。
皇帝略感失望,这听着也不是什么大事,她何以在关键时刻还遮掩着不肯说?
他问李成禧:“华梓倾又跑哪儿去了?”
李成禧答:“皇后人选定下来,太后高兴,留下华尚仪共进晚膳,说要庆祝一番。”
皇帝有点酸,他的皇后人选定了,太后和准皇后一起庆祝,合着竟没他什么事。
他没好气地说:“叫人去广慈宫守着,用完晚膳就传华梓倾即刻回来当差。”
他看着理直气壮,其实内心里不免忐忑,自己身为一国之君,竟出尔反尔,既叫她滚了别回来,又当众宣布她是未来的皇后。
他不知道,华梓倾会怎么想,是不情愿,还是在心里笑话他?
夜里,华梓倾来的时候,带了一身酒气。她一靠近,皇帝忍不住蹙了蹙眉头。
“你这是喝了多少酒?”他坐在书案里掩鼻子,“来当差也不知道换身衣裳。”
华梓倾在自己身上嗅了嗅,倒觉得并没那么夸张,谁知皇帝是个什么狗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