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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非如此,你如何能这样将她拥在怀里,与她肌肤相亲。

    莫要说了。

    莫要说了——

    荣枯一夜都没法合上眼,直到天快亮的时候,上下眼皮才稍微合上了一会,只是他没有休息多久,便听到了怀里的人用极为虚弱的声音喊了一句:“法师?”

    这一声,就像是晴空里打了个焦雷,又像是那样顺理成章——迟早都会发生的。

    李安然的身体底子极好,不然也不能在胡地那么多年南征北战,加上回到天京之后,又被皇帝赐下大量的补品、补药养着,可以说是身强体健了,也就是这强健的体魄,让她终于在几天几夜的拉锯战之后,最终成了胜者,从鬼门关挺了过来。

    只不过她现在脑子里还糊涂的很,身上也冷,尽力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依偎在荣枯的怀里,而且……

    她眼前现在还有些模模糊糊的,却也能知道自己现在除了裹着荣枯的僧袍,还有一块没有裁剪成衣的锦帛丝之外——麻布绷带能算蔽体之物么——基本上什么都没穿。

    她是不是该谢谢法师至少没把她的水裤也扒了,只是将它用剪子裁短,露出受伤的大腿?

    荣枯连忙放开她:“昨晚天气骤寒,小僧实在是……”

    他说到这,也觉得自己没什么好说的,便低下头,一幅任由打骂的模样。

    李安然拉起丝绸,遮住了自己的身子:“法师是情急而为,难道我会因为这样的事情怪罪法师,反而迫害自己的救命恩人吗?”

    她这么说的时候,声音微微有些发颤,也不只是因为太虚弱,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气氛尴尬了片刻之后,李安然道:“法师是如何找到我的,不介意的话,大可以同我说一说。”

    李安然原本就腰身玲珑,多年练武令她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余,那丝绸又不是什么蔽体之物,被她拉起来遮羞,反而借势透出了一丝朦胧的身段。

    荣枯不敢多看,便起身坐到一边,将自己同崔肃一起出来,翠巧将背箱交给自己,并且渡过河水暴涨的渡母河这一系列的事情说了一遍,又像是为了缓解尴尬,对李安然道:“殿下为什么会中了埋伏?”

    李安然道:“我原本是在渡母河提防着被对方伏击,入了彭山境内之后,虽然也没有放松警惕,但是对方人数竟然远多于我,伏击不成之后,便想强攻。我带着金吾卫们退入石林险地,借着地势消灭了一波,却实在是顶不过第二波了。”

    说到这里,她又合上双眼。

    荣枯见她闭上眼睛休息,便将僧袍又盖在她身上,自己拿着水壶出去了一趟。

    李安然虽然闭着眼睛,脑子里各种想法却根本没有息止,她已经开始思考这场刺杀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幕后主使之人,似乎很了解自己。

    可能是敌人,也可能是亲近之人,但是在这些人之中,有能力驯养这样一批死士作为刺客的,可以怀疑的对象其实屈指可数。

    她现在还很虚弱,一思考这些东西就头疼,胃里也像是火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