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是好友的孩子,只可惜福薄,自小就父母双亡,自小随祖父祖母在苏州长大,前不久才来的京城,其兄长乃是本次科考的探花——江景颀。”望安伯夫人带着温婉的笑说道,她早就想好了说辞。
“原是这样。”盛氏一脸的恍然大悟,看着小姑娘孱弱的身子,怜惜地道,“说什么福薄不福薄这种话,苦尽甘来,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昨夜处理府中庶务,睡得有些晚了,今日有些困倦,就不与夫人多聊了,我们先去厢房中歇歇,待会儿再来赴宴。”望安伯夫人看到江令瓷眼底的一抹浅浅的困色,想着可能是有些累了,赶紧结束了这段谈话。
簪缨世族设宴一般都会有厢房给客人休息,宁国公府自然也有,司嬷嬷找了一个侍女过来,让他带路前去厢房。
“盛夫人,告辞。”江令瓷赶紧与盛氏道别。
“瓷瓷若是累了,待会儿到厢房好好歇一会儿,我们等会儿去宴席上吃上几口就回府中,我明日再送你回江府。”望安伯夫人温柔地拉着江令瓷的细白的手,温声说道。
宴席上的人都在各处走动,谁真的有心思吃饭,那时各家主母的交际才是真的费脑子。
“好。”小姑娘话不多,对着亲近之人说话嗓音娇娇软软的,因为困意眼中泛起凌凌的水光。
几人随着宁国公府的婢女走至厢房,厢房内燃着木檀香,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灰尘,各个东西也是极好的,看来是早早就让人打扫过的。
齐纨与江碧细致服侍江令瓷躺在里间的塌上,有一个大大的百花齐放的屏风隔开,江令瓷睡着之后才出了里间。
“我去外头看看,司嬷嬷与江碧留在这陪着姑娘,齐纨云梅陪我出去。”望安伯夫人说罢便走出了厢房。
留司嬷嬷在这,她放心。
江令瓷一向浅眠,有一点动静她便醒了,因而不喜欢江碧陪夜。
宁国公府的侍女进每个厢房送糕点的时候她便微微醒了,即便婢女说话轻声柔和,她还是醒了。
“姑娘醒了,前边也快开宴了,我们服侍您梳洗就过去吧。”司嬷嬷动作轻柔地扶江令瓷起身。
小姑娘看着娇娇小小,扶着她的手才发现小姑娘手上几乎没有一两肉,司嬷嬷心中叹了一声。
“司嬷嬷,我睡了多久了。”江令瓷睡着之时能感知到外头发生了什么,却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约莫近两刻钟吧,姑娘可还困着,我们去宴席上走一圈便回府了,不必委屈自己。”司嬷嬷轻声道。
“方才宁国公府的婢女送来了桂花糕,姑娘可要吃几块垫垫肚子?”江碧微微拔高了声音问道。
赏花宴不止是赏花,就连宴席中的糕点、吃食都是以花为主食或辅料来制作的,只是宁国公府竟也周到极了,往每个厢房都送了花糕。
司嬷嬷服侍江令瓷梳洗完毕,江令瓷才走出了屏风外,在雕花八仙桌坐下,拿了一块秋香色的小点心,小口小口地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