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醒时尚且要忍者恶心喝下药,如今睡梦之中自然本能地抵抗药味。
江令瓷此刻意识微微醒来,一直在脑海中沉浮,最终跑到最前面的一道光处,有些费力地睁开眼睛。
“江碧,如今是什么时辰了?”江令瓷嗓音微哑,羽睫微颤,不适地动了动身子,发现酸的很。
余光向外瞥, 发现已近黄昏,心中就明白了...这是由病了...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身子越来越弱了...只是昨日去了一次龙舟赛,回来便病成了这样。
江令瓷看到江碧手中的熟悉的小碗, 嘴角扯开一抹虚弱的笑容, 声音无力,“还是我自己来吧。”
齐纨赶紧拿了两个迎枕过来靠在她的背后,扶着江令瓷慢慢坐起来。
“我又病了吧?只是又连累你们了, 从小到大照顾我,一病就要守着我。”
江令瓷苦笑一声,结果江碧手中的瓷碗,将姜黄色的药一饮而尽,苦涩蔓延到整个口腔,仿佛已经吸入肺腑,让人难受的紧。
“姑娘你说什么话呢!”江碧微嗔,带着淡淡的哭腔,看着江令瓷眉毛都不皱一下的喝下药,心疼极了。
这药与往常的不一样,自己熬的时候都觉得难闻极了,真是苦了姑娘了。
“祖父祖母呢?”江令瓷微微一笑,纤弱的手指微微弯起,抓紧手上的被褥。
“老夫人一刻钟前才会的世安苑呢!老太爷如今正在书房。”齐纨上前为江令瓷掩了掩被子,温声说道。
“奴婢待会儿让人通知老夫人您醒了。”齐纨直起身,说道。
“和祖父祖母说我没事便好了,快入夜了,也别让他们过来了。”江令瓷赶紧说道,淡淡的嘶哑声无力又显得有些急迫。
祖父祖母应该担忧她一整天了,告诉他们自己醒了就好,不必过多的担忧了。
“是。”齐纨应声道,想了想,还是添了一句,“奴婢待会儿再请个大夫给姑娘把脉。”
江令瓷眼睑阖起,垂眸看着自己手上的肌肤,透明的能看到其中淡淡青色的血管,左手搭着右手手腕之处。
“不必了...”江令瓷感受着自己的脉搏跳的微弱,淡淡说道,其中有着难以察觉的落寞。
“我现下醒了,也没什么事,就不让大夫跑这一趟了,夜路危险,明日再看也一样的。”再次抬眼看着齐纨,江令瓷将眼中的落寞压了下去,眼中一片的清明。
“好。”齐纨静默了一会儿,迟疑地点了点头。
江碧赶紧将碗收拾了,脆声说道,“姑娘,我待会儿去厨房拿点白粥回来,再让厨房下一碗清汤面给您。”
“好。”江令瓷眼眸含笑,苍白的脸透着一股虚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