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爷守着弘晖大阿哥睡了一下午,晚饭的时候,弘晖大阿哥终于上了一趟恭房,虽然只拉出来一点点便便,却是软塌塌的成型了的,不是拉肚子一下子的水。
晚上是给他吃的浓稠的米粥,都熬出来米油了的那种。
十四爷做主,又给弘晖大阿哥,加了半个咸鸭蛋黄儿。
剩下那半个,十四爷自己吃了。
弘晖大阿哥吃过了晚饭,十四爷还给他讲了两个故事,哄得小孩儿又睡着了。
这孩子遭了大罪,精神头一直不好,多睡一下,养一养精神,也没什么。
倒是小瓶子,十四爷平安归来,他很高兴,在王府里张罗的可欢实了。
只是宫里头来人传了万岁爷的口谕,十四爷听了之后,一拱手道:“麻烦魏公公了。”
来的人是魏珠,如今魏珠可成熟多了。
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被人随意陷害的太监了。
“恂亲王客气了。”魏珠弯着腰道:“奴才要回宫了,您有什么话,要传给万岁爷吗?”
“请皇阿玛恕罪,十四不孝,回来就一直忙着,不过等弘晖大阿哥病好了,我们一起入宫给皇阿玛磕头请安。”十四爷也想康熙,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他还真无法进宫,他要守着弘晖大阿哥,给他哥一个没有后顾之忧的时间,去解决他家里的事情。
“是,奴才记下了。”魏珠很客气的告辞了。
但是他回去就见了康熙,说了十四的事情:“十四爷看着有些风尘仆仆的憔悴,不过弘晖大阿哥看起来还好,已经能进半碗米粥,半个咸鸭蛋黄了。”
“还是十四有办法。”康熙感到了欣慰。
十四爷回来之后,就闭门不出,专心照顾好弘晖大阿哥,还不知道外面出了什么事情,但是他偷偷的问过留守在这里的大嬷嬷:“太子爷跟雍亲王,除了什么情况?”
“太子爷恩将仇报。”大嬷嬷愤恨的道:“派人去户部借钱,借了很多,雍亲王去河北体察河堤,结果发现那里的河堤修建的非常潦草,查了下来才知道,朝廷拨给河道的银子,连一半都没有落到河堤上,也怪不得河道年年都要维修,却年年决堤决口!今年修河堤的一百万两银子,有五十万两是被东宫的那些官员们给没下了,八皇子廉贝勒的人没下了二十万两,只有三十万两银子下发,层层叠叠的官员都伸了手,最后修河堤的银子只有区区十万两,河堤不决口才怪!”
十四爷并不知道,河道上的银子被人贪污了这么多。
“雍亲王回来之后,一怒之下,参奏了大小官员上百名,万岁爷发了大火,将河北道官员集体撸了下来,换了新的上去,又训斥太子爷生活奢靡,因为不仅太子爷的人贪污了河道的银子,太子爷自己也在户部借了七十万两银子,他借了钱却没有自己花,都用在拉拢官员上了,万岁爷很生气,已经不止一次在人前训斥太子爷了,大概是太子爷觉得是雍亲王的错,那一日,他就找了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借口,发作了雍亲王,让雍亲王在毓庆宫门前,跪了半天……那天是下雨啊,瓢泼大雨,要不是弘晖大阿哥去了养心殿找了万岁爷……后果不堪设想,雍亲王回来就病倒了,发了高热。”
大嬷嬷虽然不是伺候四爷的人,可是四爷跟十四爷一奶同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都是永和宫那里出来的,大家都是阿哥爷的奴才,这四爷跟十四爷乃是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