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长猛然一惊,忙问:“什么女子?多大岁数?生得是何模样?”
“看年岁也就十五六,漂亮,实在是漂亮。”孟义摇着头,啧啧了两声,“虽说穿得简陋了些,可笑起来实在好看,这县上想都找不出几个能跟她比的呢。”
这冯长最忧心的便是他家爷的终身大事,他还曾一度怀疑他家爷是不是有些难言的隐疾,可如今听说他带了个女子回来,不免又好奇又激动。
他夺过孟义手上的托盘,丢了句“我去送”,步履匆匆往书房去了。
书房中,姝娘正站在桌案前,举着沈重樾闲暇时抄写的文章看,怎么瞧,都觉得他的字赏心悦目,忍不住问:“公子是如何练的字,可否传授奴家一二?”
沈重樾并无什么秘诀,说不到不过一个“勤”字,然看着姝娘殷切的目光,他却道:“你若想学,我可亲自教你。”
这话暗示之意再明显不过。
姝娘面上的笑意一滞,缓缓垂下头,不再言语。
屋外忽得传出“咚咚”两下敲门声,沈重樾转头便见冯长正贼头贼脑地往里望。
“进来吧。”
得了应允的冯长笑盈盈地进了门,他分明可以把茶水放在外间的圆桌上,可偏偏低着腰进了内屋,直将茶盏端到了姝娘的手边,边打量着她边道:“姑娘喝茶。”
姝娘轻轻点了点头,道了声谢。
方才听孟义说,他还不信,如今自己亲眼看见,冯长不得不承认,他家爷带回来的这女子实在秀丽可人,唇似樱桃,目若点漆,说话时更是温温婉婉,似清风拂面,让人舒心不已。
也难怪他家爷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
见冯长目不转睛地盯着姝娘瞧,沈重樾剑眉微蹙,沉声道:“还不出去?”
沈重樾这神情冯长再熟悉不过,一看便知他家主子此刻十分不悦,他可不想遭罪,赶忙退了出去。
但还未跨出门,又被喊住了。
只听沈重樾道:“去雇辆马车,我们一会儿要出门。”
“爷要上哪儿去?”冯长问道。
沈重樾淡淡答:“逛庙会。”
庙会?他家爷何时对这种事儿感兴趣了。
冯长疑惑间,只听姝娘突然道:“那地方离这儿不远,走着去也可,公子便不必破费了。”
“雇辆马车罢了,算不得什么破费。”沈重樾道,“你身子刚好,又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马,应是很累了,等走到那儿,只怕就没气力逛庙会了。”
冯长颇有些目瞪口呆,他拼命擦了擦眼,再三确实眼前说话的是他家主子。
跟了沈重樾这么多年,虽说他家主子面对那些京中贵女们也算有礼有度,可不曾对哪个女子说过这般贴心关怀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