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姝娘一直盯着那纸鸢看,小虎子犹豫了半晌,将它拿起来递到姝娘手边,“姝娘姐姐,你若喜欢这个纸鸢,便拿去吧。”
看着小虎子一副忍痛割爱的模样,姝娘摇了摇头,“你自己留着吧,我不需要。”
她需要的只是忘了那人,若留着他的东西,只会徒增念想。
等时间久了,那人留下的痕迹渐渐淡去,甚至消失,她便也会彻底将他忘了吧。毕竟她再明白不过,这日子,也不是缺了谁就过不下去的。
与此同时,京城镇南侯府。
正门上朱红烫金的匾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两个小厮站在正门前的石阶上候着,向着路的尽头望眼欲穿。
不多时,只听一阵急促凌乱的马蹄声响起,越来越近,为首的男人身骑黑马,一身赭色衣袍尤为显眼,他拉紧缰绳,在镇南侯府门口骤然停下。
两个小厮恭恭敬敬上前道:“侯爷,您回来了。”
听到“侯爷”二字,沈重樾微微蹙眉,没有应声。
等他翻身下了马,其中一个小厮又道:“老夫人已在花厅等您许久了,小的这就领您过去。”
沈重樾没理会他,越过那人,径直去了花厅的方向。
候在花厅外的几个婢女,远远看见沈重樾,边高喊着往里头禀报,边打起帘子迎他进去。
沈重樾进了屋,躬身行了一礼道:“祖母,樾儿回来了。”
沈老夫人端坐在花厅的主位上,微微抬眉,语气不冷不热:“在外头都快大半年了,终于知道回来了。”
“再过一阵便是太后寿辰,作为臣子,自当回来祝贺。”沈重樾淡淡道。
“哼......”沈老夫人将手中的珊瑚珠串往桌上一拍,“你这话的意思,若是太后不过寿,你便不回来了是吧。”
沈重樾不答,屋内谁也不敢吭声,气氛霎时压抑沉闷起来。
过了半晌,只听一个婉转的女声骤然响起。
“外祖母,表哥好容易回来,说这些做什么,您不是特意吩咐了膳房备了好菜嘛。”
沈老夫人身侧,一个穿着月白花罗长衫,着藕色织金百褶裙,杏脸桃腮,明眸皓齿,约摸只有十五六岁的女子柔声安抚道。
“罢了。”沈老夫人叹了口气,拉了女子上前,对着沈重樾道,“你两还未见过吧,这是玉黎,你三姑姑家的老幺,方才及笄,来我这儿住一阵,见见世面。这孩子认生,往后你还需好好照拂她。”
井玉黎往前走了两步,福了福身,柔柔唤了声“表哥”。
沈重樾轻轻地瞥了她一眼,微一颔首,便算打了招呼,他转向沈老夫人道:“孙儿还要去祠堂拜过父亲,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