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姝娘你怎就成了将军夫人?”王卓难以置信道,“还有春桃……”
当年还不及他腰的小丫头,和他妹妹一样,也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姑娘了。
“此事,说来话长。”姝娘看王卓大汗淋漓的样子,想是骑马赶来将军府时热的,她笑道,“我刚巧煮了些酸梅汤,王卓大哥不如先喝一些,解解渴,我再慢慢同你解释。”
王卓愣了一愣,刚想说“好”,忽得想起姝娘如今的身份,他忙恭敬道:“多谢夫人。”
“我们都是同个村的,王卓大哥不必这般客气。”姝娘抬了抬手,示意风荷去取酸梅汤。
姝娘这副姿态让王卓着实愣了愣,想当初他离开长平村时,姝娘还是个有些胆小唯诺的姑娘,想是从前在娘家被打怕了,说话都不敢大声,可如今她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还真有几分主母的气势。
他眨了眨眼,仍然有些不敢相信,这和他认识的姝娘是同一个人。
想是备受将军宠爱,才会这样笑靥如花,红光满面。
此时,京郊揽月湖畔,云晚亭。
三五家贵女围坐在一块儿,吟诗作对,赏景喝茶,几块糕食下了肚,也不知是哪家贵女忽得开了话匣子。
京城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从来消息最是灵通。
昨晚镇南侯府那一场风波闹得不小,虽事后沈老夫人下令让府中家仆不许将此事外传,可世上终究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消一张不牢靠的嘴,次日一早消息便能传遍整个京城。
“我也是听人说起,说将军与沈老夫人闹得不快,甚至都在祠堂吵了起来,那场景实在吓人得很。”其中一个蓝衣贵女道。
“可是真的?”另一个青衣贵女显然不大信,“将军向来性子寡淡,不喜言语,又怎会突然与老夫人争吵呢?”
那蓝衣贵女迟疑了片刻道:“听闻似乎是因为昨日,沈老夫人带走了一个女子,那女子还怀了身孕……”
此话一出,亭中贵女俱是一惊,沈重樾带回来个女子她们都是知道的,但得知并非京城贵女,他们便都放下心来,左右就是那定国将军放在身边伺候的,能有什么大不了,顶多也就是个贵妾,等往后主母进了门,也没什么好日子过,可不曾想那个女子竟然怀了身孕。
然沈重樾三年孝期未过,怀胎生子乃是大逆不道,会遭人唾骂之事!
她们不敢再随意谈论,忽都转头看向坐在一侧默默不言的井玉黎。
那蓝衣贵女笑道:“这事我们都只是道听途说,哪里有井姑娘清楚,毕竟井姑娘就住在镇南侯府中,还是将军的亲表妹,定对此事的经过一清二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