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娘闻言微微瞥开眼,声若蚊呐道:“就是稍稍有些发酸,旁的并无难受。”
沈重樾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忽地附身在姝娘耳畔道:“看来昨日让你在上头太久了。”
他口中喷出的热气吹得姝娘耳根发烫,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将军,天还亮着呢……”
沈重樾不以为意,将姝娘抱到膝上,两人亲昵了一会儿,他才道:“明日便是中秋了,头一回入宫,可害怕?”
姝娘摇摇头,“规矩我都学得差不多了,明日我会小心着不出错。”
“你毕竟身怀有孕,太后想必也会多体谅你几分。”沈重樾道,“我会让汪嬷嬷陪着你,你不必太战战兢兢,苛求自己。”
“嗯。”
姝娘倚在沈重樾的胸前,低低应声,虽口上不言,可心下暗暗希望,明日的宫宴能安稳度过才好。
此时,皇宫御书房。
大太监苗盛躬身进来禀报:“陛下,长宁王来了。”
明祁帝从叠累的奏折间抬起头,见一人慢悠悠进了御书房,忙起身相迎。
“皇叔来了。”
贺严是长公主之子,与先帝虽是表兄弟,可贺严应先帝遗诏辅政多年,明祁帝唤一声“皇叔”并不为过。
“臣参见陛下。”贺严淡淡施礼。
“皇叔不必多礼。”明祁帝转头吩咐道,“苗盛,上茶,再让御书房上些糕食来。”
苗盛应声而退,明祁帝与贺严相对在御书房东侧的圆桌上坐下。
“不知陛下特意宣臣来此有何要事,臣那草药还晾在院子里没收呢。”贺严略为不耐烦道。
明祁帝颇有些哭笑不得,他这位皇叔从来都是这种性子,我行我素,天塌下来眼都不会眨一下。
他也不同他绕弯子,直截了当道:“皇叔膝下无子嗣,想必定然无趣,可有意愿收一个义女?”
自那日从玉味馆回来,明祁帝细细想过了,最适合那将军夫人的“娘家”,便只有长宁王府了。
长宁王无妻妾,无子女,就算收了一位义女,府中不会生出什么波澜,再加上他手握重权,将军夫人有了这个靠山,谁敢再置喙她一句。
“义女?”贺严蹙眉道,“陛下这是想在臣身上打什么主意?”
明祁帝笑起来,“皇叔误会了,皇叔可还记得前一阵,赵国公府的赏花宴上,您吃过的百合酥?”
“嗯。”贺严应声,旋即反应了过来,“是沈家那小子的媳妇儿?”
“皇叔猜得不错。”明祁帝道,“那将军夫人出身不高,又是孝期怀胎,外间争议颇多,可沈重樾却坚持要为她请诰命,此事,到底有些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