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还未吃早膳,想必也饿了,徒儿煎了些牛肉饼,做了你喜欢的咸豆花,您赶紧趁热吃吧。”
见贺严无动于衷,姝娘又道,“徒儿已许久不曾见过师父了,今日难得给师父做顿早膳,您便只当赏个脸,吃上两口吧。”
贺严这才缓缓将脸转了过来,低咳了一声,提步往屋内而去。
姝娘勾唇笑了笑,跟在后头,将托盘中的早膳都端了出来摆在桌上,又夹了一个牛肉饼放进贺严的碗中。
贺严端着姿态,片刻后,才抬手夹起牛肉饼,然轻咬了一口后,却是微微一挑眉。
这饼煎得时候正好,不焦不老,外皮轻薄酥脆,一口下去,酥皮簌簌而落,浓郁的牛肉香顺着丝丝热气散开,牛肉软烂有嚼劲,汤汁鲜香丰富,咀嚼间在口中飞溅开来。
一见贺严这神情,姝娘便知他心下满意,任他就着咸豆花吃了两个后,才开口问道:“师父,你何时才能消气?”
贺严懒懒抬眼看向她,又看了看她的肚子,问道:“那小子到底使了什么手段,我知晓你的性子,你既决定为刘家守节,轻易不会改变,你同我说实话,是不是那小子算计你的?”
“没有,他并未逼我……”姝娘慌忙摇头,“师父,我和将军是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
贺严放下筷子,“怎的,那小子也云游四海?怎就大老远恰好跑到思原县,又正巧遇着你了?”
若说巧,倒也不算巧,姝娘省了各中细节,将自己与沈重樾如何相识相悦之事娓娓道出。
当听到秦佃户夫妇后头又来纠缠,贺严剑眉微蹙,“早知道,当初就该命人直接下了狠手……”
他暗自嘀咕着,姝娘没听清,问道:“师父在说什么?”
贺严淡淡道:“没什么。”
当初离开思原县时,他一直放心不下姝娘,担心那秦佃户夫妇再打姝娘的主意,就派了几个人深夜潜入秦家威胁了一番。
只是这事,姝娘也不必知道。
余光瞥见姝娘停下了筷子,贺严转头看了一眼,不由得沉声道:“才吃了半碗豆花,半个牛肉饼,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双身子的人!”
姝娘低眸看向隆起的小腹,无奈道:“实在不是徒儿胃口不佳,只是这肚子大得有些快,着实不敢吃多了。”
“六个月后,肚子大得快也正常,但也不能太克制着吃食。”贺严指了指剩下的半个饼,不容置疑道,“吃了!”
姝娘抿了抿唇,却道:“师父,我还未到六个月呢,才不过五个多月的身孕罢了。”
“五个多月?”贺严盯着姝娘的肚子看了半晌,忽得肃色道,“将手伸出来!”
姝娘颇有些忐忑地缓出手,可等了好一会儿,见贺严仍闭着眼切脉,面色沉沉,眉头越皱越紧,心下呼呼直跳,不安地问道:“师父,可是我的孩子有哪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