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这一个多月里,种在将军府花园的好些菜蔬都已成熟了,姝娘命家仆采了一波,又重新种了新的下去,等待着开花结果。
日子过得极快,转眼又是两月,天儿已彻底冷了下来。
外头天寒地冻,姝娘也不便出去,就只能整日呆在被金丝炭烧得暖融融的屋子里。
因肚子大得太快,入了冬后,厚衣已新缝制了三回,姝娘也终于感受到了,贺严口中所说的,月份大了以后,要吃的苦头。
不禁是肚子太大行动不便那么简单,连带着整日里腰酸背痛,根本睡不好觉,亦翻不了身,甚至过不了白日里每半个时辰便去小解一回。
开始时,姝娘还算心平气和,可连着被折磨了一个多月后,尤其是透过里屋那面海棠纹铜镜,瞧见自己大得吓人的小腹底下及大腿根部密密麻麻,如蜈蚣一般丑陋恶心的纹路后,她脑中绷着那根弦骤然断开了。
她常会在梦中惊醒,莫名其妙止不住地开始哭,没了胃口,饭菜也难以下咽,更是神思敏感,经不住任何风吹草动。
沈重樾自孝期过后,重新上值,便经常极晚回来,天不亮又起身去上朝,姝娘一日里也见不到他多少时候。
但她心底很清楚,沈重樾其实也很辛苦,当值一日回来,见她浑身酸痛得睡不着,他便也不睡,为她轻缓地揉腰,又去捏浮肿的双腿。她夜半哭醒,他便抱着她哄一整夜,直到将她哄睡为止。
她白日还可小憩,可沈重樾却是连日连夜地熬着,并无一句怨言。
在她有孕近九个月的时候,沈重樾忽得不去上值了,姝娘睡醒瞧见他,着实吓了一跳,瞧了瞧外头敞亮的天色问:“将军不去上朝吗?”
沈重樾笑着摇了摇头,“你快生产了,我放心不下,便同陛下告了假,待你生完了,我再回去上值。”
姝娘听了这话,又莫名其妙地鼻尖发酸,她抽了抽鼻子,努力支着身子想要起来。
“可是想小解了?”沈重樾问。
姝娘赧赧地点了点头。
沈重樾浅笑着掀开衾被,将她抱坐起来,动作间,中衣撩起,露出姝娘细纹漫布的小腹来。
姝娘一慌,忙将中衣往下拉了拉,见沈重樾将视线落在那处,她带着哭腔道:“你别看……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