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了……
姝娘暗暗搓了搓手指,紧接着问,“那嬷嬷可知萧,将军进府时大抵是几岁,先前又住在哪儿呢?”
见姝娘面露急切,汪嬷嬷以为她是关心沈重樾所致,不疾不徐地答道:“老奴记得,将军进府时大抵是八九岁的模样。至于先前住在哪儿,老奴似乎听侯府老管家提过一嘴,似乎叫什么县来着……”
姝娘屏着呼吸,手中直冒冷汗,定定地看着汪嬷嬷拧紧眉头,努力回想。
少顷,只见汪嬷嬷忽得眉目舒展开来,提声道:“哦,叫思原县!”
她话音方落,却听一声清脆的落地声,茶盏砸在青石地板上,瓷片瞬间碎裂,茶水飞溅。
第63章 发现 刘淮,对吗?
汪嬷嬷瞧了一眼满地的碎瓷片, 抬眸见姝娘面色惨白,不由得上前关切道:“夫人,您没事吧?”
姝娘木愣地坐在原地, 好一会儿,才稍稍缓过神, 强颜欢笑道:“无妨, 一时手滑罢了。”
汪嬷嬷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会儿, 才柔声问:“夫人是不是有些累了,这午后也未小憩,要不您先歇息一会儿?”
姝娘胡乱地点点头, 心绪烦乱如麻,似网一般丝丝交错缠绕将她骤然束紧,甚至让她生出几分窒息之感。
“嗯,或许是得歇息一会儿。”
片刻后,风荷打厨房回来,听汪嬷嬷说起方才的事儿,命婢女收拾了屋内打碎的茶盏后,伺候姝娘睡下。
从未时一直到酉时,一个半时辰, 姝娘始终躺在榻上,只是单单闭着眼, 并未睡熟。
她又哪里睡得熟……
打得知沈重樾是八九岁时,从思原县被带进京的, 一个荒唐的想法便一直回旋在她的脑中, 久久不散。
暮色四合,彤云向晚,一轮弯月悄然爬上树梢, 天色暗下来,屋内的光也逐渐被黑夜侵蚀殆尽。因姝娘在歇息,风荷没有掌灯,又过了好一会儿,外屋忽有昏黄灯光从绣花床幔透进来,在榻内的光洁墙面上隐约映射出一个侧躺的婀娜剪影。
感受到有人靠近,姝娘秀眉一蹙,稳了稳呼吸,将双目闭得更紧了些。
沈重樾自然知晓她未睡,他轻着手脚往榻内探了探,见姝娘闭着眼,不欲打扰她,正想离开,袍角却倏然被一双纤手拽住了。
他动作一滞,少顷,再次俯身过去,问道:“风荷说你躺了许久,可是哪里身子不适?”
姝娘没答,却忽得坐起身来,一把揽住了沈重樾的脖颈,垂首将脸深深埋下。
沈重樾微愣,姝娘向来羞赧,像今日这般主动抱他,作出如撒娇般的举止更是少见。
他唇边的笑意微敛,大掌轻轻抚了抚姝娘的头,柔声问:“可是发生什么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