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亲人,都死了,如今......算是寄宿吧。”
涌星才不愿意承认她和陈玄秋是亲人,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是陈玄秋的亲人,他们从来都是很简单的关系,越是简单的关系才越有无限种可能不是么?
“巧了不是,我也没爹没妈。”徐敬棠却是大笑,“陈涌星你说说我眼光得多好,我一看就知道。”
“知道我没爹没妈?”
“不是,知道咱俩是天生绝配。”
“呸!你再跟我犯浑,我扭头就走。”
陈涌星生气了,她真的生气了,谁跟他天生绝配!
徐敬棠还是在笑,两个人慢悠悠地走到江边闲逛着。而就是在这里,她被动了解了徐敬棠的过往。徐敬棠是辽东人,还记得小时候家里挺有钱的也算是个大户人家,后来遭了难,刚开始几十口人一起往南逃,后来过了山海关就剩下他自己了。
来了沪市忍了个师傅,这身官皮还是他师傅替他求来的,结果第一个月的工资还没拿到手,他师傅就死了。
“局子里的老总犯了事,他最老实,第一个被丢出去顶嘴。”
说到这的时候,徐敬棠有些局促,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根烟来,点着抽了起来。
涌星眼睛一撇,就看出来这是自己拿散称烟草卷的土烟。
“他死的太窝囊了,我一定不会这样的。”
徐敬棠仰着头往天上一点点地吐着烟圈,也不知道是真的恨他师傅无用还是给自己打气。
“给我一根。”
陈涌星望着他忽然烦躁起来,感觉胸口堵着一大团棉花,又闷又痒,让人抓耳挠腮又无可奈何。
“你会抽么?”徐敬棠痞里痞气地望着她,挑衅似的双指夹着烟在她眼前一晃,“女孩子还是不要......”
“他妈的要你管。”
涌星直接从他的两指间夺过烟来,就猛地吸了一大口,这是她人生第一次抽烟。猛烈刺鼻的烟草气息在她的鼻腔内横冲直撞,陈涌星被刺激地涕泗横流,可她却像是感受不到似的紧接着又是猛吸了一大口。
徐敬棠望着她憋的通红的脸庞,吓了一跳急忙将烟夺了过来,反手就丢进了江里,“你他妈有病啊?找死?”
涌星不理他。
她忙着自己咬紧自己的后槽牙。
烟草冲进她鼻腔内的一瞬间涌星几乎以为自己会死掉,那一秒停在眼前的是陈玄秋戴着金丝眼镜的笑眼,也是压垮她坚强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她的脑海里出现陈玄秋的脸时,与此同时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心里说了一声,“完了”。完了,她没法欺骗自己跟陈玄秋只是简单关系了。可是下一秒就是陈玄秋提起那个叫做“毓稚”的女人时的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