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雁声有些担心地看着自己的妹妹,然而一旁的宋青青却好像浑不在意一心铺在麻将桌上似的毫无反应,于是他也只能按下不提。
涌星是客,主人都没说什么,她自然也不会提。
但章崇茴在她身侧不到三拳的距离给了她极大的心理压力。他进来的时候给闷热的棋牌室带进了一阵清凉的风,像极了她生平第一次来沪市时,从火车车窗里挤进来的旷野的风。
涌星被他盯着,明知道他打的也不怎么样,可是却因为他的体温和目光,罕见地局促起来,这种局促感像极了学生面对老师抽查时的感觉。
“走这个啊。”
章崇茴看着涌星出了几个牌,忽然伸手摁住了她的手,自己从她的牌里挑了一块幺鸡丢了出去。
“幺鸡对你来说又没用.......”
章崇茴还对她认真解释着,他声音小于是两个人贴的更近了些,可是没想到涌星却是猛地转过头来望着他。
他没有防备,只感觉她凉凉的鼻尖擦过他的脸颊,像是雏燕的绒毛和着微风轻扫。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惶恐不安的眼神,再手足无措的孩子也不会有这样的眼神流出。
章崇茴的心下意识地抽痛了一下。
然而两个人谁都没有提刚才的事,神色都已恢复如常。
章崇茴以为自己是唐突了涌星,于是也礼貌地拉开了距离,在一旁指点起涌星来。
可谁都没想到章崇茴竟然打的这么好,涌星坐着被他指挥着出这个杠那个,自己还没回过什神来章崇茴已经潇洒地摊了牌,“自摸。”
宋青青惊讶地望着涌星的牌,不信邪地又来了两局,然而章崇茴都轻轻松松地赢了。
“章大哥,你这不是打得挺好的么?你是不是作弊了啊?”
宋青青不开心得掏钱出来。
章崇茴把钱推给她没有要,“这本来就挺简单啊,算一算答案就都出来了。”
涌星也挺开心的,虽然她只是个提线木偶,可这胡牌的滋味还真不错,“章先生打的这么好,怎么不多玩玩?青青正愁找不到好牌友呢!”
“这些都是打发时间的玩意儿,而我的时间恰巧又很宝贵,所以我不喜欢玩这些。”
章崇茴一向直言直语,也不在意这话是否太过直白而伤害了宋青青。
“切,”宋青青被他落了面子,嘴上肯定不会轻饶他,连忙道,“你就是手气好罢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这跟手气好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手气的事。”
章崇茴挑眉,他举起一块浑白的麻将牌在灯下照了照,“这些牌的排面数量都是有定数的,打着打着就算出来了。不过就是简单的数学计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