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过罪过,不知道多少鸡就此丧命。”
“别装模作样了,”徐敬棠毫不留情地戳穿她,“反正年关将至,正好给所里的兄弟们加餐了。”
两个人沿着河道慢慢的走,徐敬棠瞄了她一眼,“怎么,还没尽兴啊?脸色这么臭。”
“不是。”
涌星也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坦白讲,她心里还是难过的。与宋青青玩乐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宋青青又是第一个对她展开双臂的人,而宋青青责问她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她也并不光彩啊,手段非但不高明还阴损。她接近宋青青,不就是为了章崇茴么?
“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河道旁有长椅。涌星有些累了,两个人就坐在长椅上休息。
徐敬棠点着了一根烟,然而却并没有送到嘴边,任由它在指间变成一点一点的灰烬。
“陈涌星,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你刚才说,太不像的两个人,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分开。那我们呢,我和你呢?”
涌星没想到他会这样问,就像她没想到他一个法租界督察长竟然为了帮她出气而自告奋勇地布置吓人下场。
他这样提议后,涌星并没有拒绝。
这不过是同一根麻绳上的蚂蚱给另一个蚂蚱的帮助罢了。
涌星扭头看他,然而徐敬棠竟然眼里是惴惴不安,像个期待成绩的孩童。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句话我只说了一半。太不像的人会分开,太像的人也会分开。”
涌星望着河面上的粼粼波光,“所以还是彼此都不大熟悉的陌生人之间的关系比较稳妥。”
徐敬棠望着她姣好的侧颜,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陈涌星,我们还不太熟吧?”
他这话问得太认真太沉重,涌星瞳孔微动,可扭过头望着他的时候又是一脸毫无破绽地笑意了。
“所以我当时就对你说啊。”
“我说我和督察长素不相识,素未谋面,督察长怕是认错人了。”
这是他们重逢后,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这话当时可把他气得够呛。然而在这长街上,在这河岸旁,他们两个人并肩坐着,她笑着望着他的时候徐敬棠就知道陈涌星这是服软了。
或许她不会再逃了。
徐敬棠在心里想,他忽然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起来。
“真是什么话都让你说了,陈涌星,我可在你身边呢,你记得抓住机会。”
“你自己说的话,可要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