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是他故意透露出的信号。他势必将文件藏在了有玉兰盆栽的房间里。”
“玉兰这种东西,味道最难清洗。不是洗洗澡就可以洗掉的,必须得等时间到了它自己味道淡了之后才可以真正没有味道。更何况现在是冬日,玉兰花只能在温室里才能开花,不可能是街道或者偶然。”
说道玉兰的味道,涌星也不禁皱眉,她实在讨厌玉兰的味道。
“哈哈哈哈。真没想到,陈同志不光专业知识了得,对花卉也十分有研究啊。”
涌星无奈的笑笑,她可不是有意了解玉兰的。主要是从前徐敬棠总喜欢逗她,总是趁她不注意就把雪白的玉兰花瓣送到她手上,然后把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捏在一起,搞得涌星一低头写字就是一股臭味。后来徐敬棠还变本加厉,更是直接把撕开的玉兰花瓣往她挺翘的鼻头蹭,搞得涌星总觉得有股臭味挥之不去,熏得她头昏脑涨不说,更是让她无论如何都忘不掉那股恼人又赖皮的味道了。
老胡笑了起来,他频频点头,“这解密情报的工作,的确需要过硬的本领,但同样要有对细节敏锐的嗅觉,同时还得有点运气。”
老胡叫来帮忙盯梢的两位同志过来,将那尸体抬下去埋葬了。老胡又看了看地图,在缺失的那部分街道画了个圈,仔细思考了片刻,一拍脑袋,“我知道了,你看,这片区域看着都是市井小民居住的地方,但其实这是汉德酒店的后院!”
老胡喜不自胜,“真行,饶是我在沪市潜伏了这么多年的老同志都被他给糊弄过去了。汉德酒店就是在永安洋火厂的旧址上建造的,当时厂房还很新所以汉德酒店的构造很不一样。所以人们很难从地图上看出这是汉德酒店的后院。而且,汉德酒店是英国人开的,它的后院西面就是一处花房。”
“陈同志,你立了大功啊。”
涌星也终于笑了,她有些不好意思道,“如今只是推测,还得去看看才行。”
尽管涌星言辞谦虚,然而老胡望向她却是满脸毫不掩饰地欣赏,笑道,“小陈同志不要谦虚啊,我们的队伍里有你这样的后辈实在是我党荣幸。”
“每次看到你,就总想到我女儿。”
涌星好奇,“你都有女儿啦?”
老胡点了点头,“她要是没牺牲,也该跟你一样高啦。”
涌星语塞,而显然老胡并不打算深究,只是宽和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又说打算马上去看看。而涌星却提出让她去看看,“上次咱们在杂货铺的时候,我就看到有便衣在你周围。不如今人人都在观望,倒不如让我这个小角色去看看,找到了的话我会把它放在贝当路吉味居前面的邮筒里,顺手再放份假情报过去,如此也够他们喝一壶得了。”
老胡想了想的确这样更加稳妥,他是沪市的老同志,熟悉潜伏在沪市的其他势力的同时,估计也有无数便衣在暗中观察他。倒不如让涌星去。他嘱咐了涌星两句之后,两人约定明天老胡跟在她上班的路上,而涌星前脚在贝当路投出文件,后脚老胡就可以收取信件。
两人约定好了之后,老胡先行离开。涌星在窗户边盯着,确定周围的便衣都跟着老胡走了之后她才悄悄出了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