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青其实并不是对涌星发火,她就等着宋雁声他们开口呢。她恨恨地瞪着自己的兄长,“你倒是来说说我什么态度?我说错了么?你没长眼睛还有你,”她望向章崇茴,“你们都没长眼睛?你们倒是来说说我哪里话说错了?!”
“她现在跟死也没两样了!”
她瞪着面前的两个男人,忽然笑了起来,“怎么?我态度怎么了?就因为撕破了你们的遮羞布,你们就不乐意了?我看你们也不过如此吧?一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一个口口声声说.......,我看你们都是伪君子!现在阿洵这个样子,你们谁都不帮她!”
“是,我也没本事,我这辈子就花钱顺手,我为她做不了什么!但是我起码不害怕!我不会像你们一样跟个懦夫似的讳莫如深,我就是眼泪流干了,我也要为她哭一哭!我就是嗓子喊哑了,我也要骂一骂!”
宋青青心如刀割,不愿再待下去,扭头摔门出去。涌星有些尴尬,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也有些不好意思,便追了出去。
涌星追到书房去,才看见宋青青在抽抽搭搭地抹眼泪。涌星不觉莞尔,宋青青这家伙倒是很有架势,平日里动不动就要哭泣流眼泪,结果真生气了反倒一滴泪没有了,一门心思地铺在扳倒对方上。越生气,嘴皮越麻利,根本不存在打结卡壳。哭也得骂赢了再哭。
这习惯倒是挺好,起码不出亏。
“笑什么笑啊!”
宋青青抽抽搭搭的,涌星走上前来笑,“我笑你嘴皮子厉害啊,你刚才没看到,我从没见过那两个人脸色这么难看过。尤其是你哥,那脸拉的跟驴一样。”
“那也是他活该!他们两个就要这样相互折磨,活该他心里难受!”
宋青青仍旧气不打一处来,涌星听她的意思知道又是宋雁声和林洵的事,他们之前前尘往事太长太复杂,涌星懒得打听也不愿打听,只是乖乖地听宋青青抱怨。
“男人就是这样,看着人前风光地很,人人尊敬,人人奉承,但其实都是懦夫!”宋青青骂着又望着涌星道,“涌星,我是打心眼里佩服你。我和林洵看着风光,但其实都不如你。经过这事我是发现了,靠树树会倒,靠人人会跑,关键时候还得靠自己。”
嚯,还挺有斗争精神的。
涌星还没说话,宋青青就哭着告诉她,最近发生了什么。原来她们疏远的这段时间里,沪市各商会之间也发生了很多事情。有句老话说“国富民强”,自古以来就是这个道理,生活在一片毫无话语权积贫积弱的土地上,任你有滔天的能力,举国的财富,也得乖乖认栽,受人欺凌。
原来自从战争开始,全国各地失守,沪市只剩下法租界一个中立的地方,日本人愈发嚣张起来。沪江商会开始还能与日本人平起平坐来,近年来确实愈发卑微起来。而章鼎竟然为了保护自家商会,竟然想把林洵嫁给日本的伊藤将军,试图永修两家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