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谁摊上这事能不气?本来“未婚夫”这个名头是他囊中之物, 结果应错阳差兜兜转转之下,竟然被章崇茴那个大傻子捷足先得了。
“当情夫有什么大不了的。”徐敬棠咬牙切齿,“我巴不得让全世界知道有个女人红杏出墙, 最好赶紧和她那劳什子未婚夫感情破裂。”
涌星笑够了起身推开他, 她头发早已被徐敬棠揉乱,气恼道, “手上一点分寸也没有, 这真让别人看到了可怎么说的清楚。”
徐敬棠不屑, “你当我刚才的话是开玩笑的?”
他巴不得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呢。
“陈涌星, 我真没开玩笑。”
徐敬棠侧过身来歪着头看涌星折腾自己头上那堆杂毛, “目前这个状况,我不管真的假的, 但章崇茴和你这层关系是影响我们搭档任务推进的一大阻碍。你故意留下些把柄,到时候登报解除婚约的时候也有理由, 不会突兀。”
涌星白了他一眼,“解除婚约的理由多了去了,干嘛非得单上我名声?”
徐敬棠笑, “我不在乎不就行了。”
涌星被他这幅臭屁模样逗乐,斜着眼望了他一眼, “徐敬棠, 你真是长进了。我原先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鸡贼啊?你以为你是谁啊?我的全世界?告诉你,女人跟男人可不一样。你们男人风流,大家也只会夸你们有手段, 可到了我们女人这,反倒成了万人唾骂的理由。”
“什么时候你能让全世界的人面对女人和男人的态度一样了, 再来琢磨这些有的没的吧。”
没等徐敬棠说话,涌星便穿上大衣下了楼。出了街道, 卖烟的瘦猴还在楼下,一见她来立马凑上来悄声道,“从西边走,东边有两个便衣。”涌星点头离去,果然一路畅通无阻地回了旅店。
回了屋,仍觉得身上都是徐敬棠的气味。涌星不知道怎么了,一个人静下来之后反倒脸红了,只得找来侍者打了热水来,皮肤搓红了仍然感觉她还在身边似的。最后无奈,只得就此闷头睡去。
第二日一早涌星还没醒,房门忽然敲响。涌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摸了摸枕头下头的小刀,抄进睡衣袖子里挪到门边,一开门,却发现同行的宫泽奈奈站在门外。
“啊,宫泽小姐啊。”
涌星见来人不是探子,心也放下一半来。宫泽奈奈来找她是询问她今天要不要一起去赛马会看看。
反正现在工作已经忙完,也没什么事就等着回沪了。宫泽奈奈既然来邀请了,涌星便也欣然答应。关上门连忙将小刀藏回原处,简单收拾好便跟着大家出了门。
赛马会原本是英国人的娱乐项目,后来随着租界的各处设置而在京城根儿下流行起来了。
涌星对这些玩意儿都并无多大乐趣,只是为了在人群里摆出个随和的姿态罢了。不过众人出游自然有男人对此热衷,涌星和宫泽奈奈走在后面,听着男人们在前面说着什么天津卫的万国赛马会才热闹啦,那里的马都是坐着游轮从英国运来的啦,如此这般如此那般,说的热闹,而听的人意兴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