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棠惊讶地看着一脸紧张的陈涌星,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紧张的陈涌星。她面色惨白,乌黑的发丝有些凌乱,双肩微耸地举着枪, 满脸的孤注一掷。
涌星望着门口的男人,忽然像浑身脱力一般, 手.枪从她手里跌落,而涌星却扭头自己转身就要走。
徐敬棠又喊了她一声, 他这才发觉这次事发突然他忘了叫人回来告诉涌星一声。
涌星的确是被吓了一大跳。最令人恐惧的就是未知,尤其是他们这种身份的人。徐敬棠忙起来三天两头不在家的情况不在少数,然而这次这样的杳无音信却是头一次。涌星坐在家里,如同毫无方向的无头苍蝇,哪怕心中万种担心,但是却不敢轻举妄动。
然而越是无从了解,越是愈发慌乱。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涌星坐在窗边不停地打量着街角紧盯着徐公馆的便衣们。尽管便衣们仍旧与往日无异,可是这丝毫无法安抚涌星紧张地心情。因为想不明白徐敬棠为什么会没有传消息回来,所以她没办法这样放下心来。
徐敬棠此刻在哪里?是死是活?这样的问题说出来好像显得有些小题大做。然而这却是涌星不得不切实考虑的事情。直到听到门口的窸窣声,涌星才发现自己竟然连偷看来人是谁的勇气都没有了。
她一向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可是唯独在徐敬棠身上有太多的无可奈何。
直到看到徐敬棠出现在门口,她才像肉体重回人间一般,而精神却已经紧张到麻木,只觉得自己像个木头人一样,忘记了语言,忘记了动作。
只感受到自己被人拉进怀抱里。
“对不起。”
徐敬棠搂着涌星,涌星的神情刺痛了他,让他愈发痛恨起自己起来,可是千言万语汇到嘴边却只剩下一声又一声的“对不起”。
看样子她真的气得不轻。然而徐敬棠却想好了,只要她可以原谅他,只要不离开他,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不会说一个不字。
然而腰间却忽然一紧,徐敬棠愣住,半饷才低下头确认是涌星的胳膊环住了他的腰。她的身子仍然不住地颤抖着,可是声音却平静依然,“打个电话回来很耽误时间么?”
“不......”
徐敬棠喉头生痛,似乎此刻说话都成了很艰难的事。
“即使你没时间,也要记得叫别人来个电话来。”
涌星的头埋在他的怀里,声音里有些疲惫,但并无斥责,“徐敬棠,这样的事我真的没有力气再来一次了。”
“我知道,我知道,”徐敬棠只一遍遍地摸着她的头发,不住道,“都怪我,涌星,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