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青咬牙启齿地冲涌星的背影怒吼,“喂!你这个排骨精!不要浪费我的好裙子!这裙子不能用普通的熨斗熨的!记住!弄坏了我跟你没完!”
送走了陈涌星,宋青青算是彻底坐不住了。藏身的地方倒是不用担心,她宋家的宅院遍布沪市各处,唯一值得担心的就是如何才能瞒过宋雁声然后安全将刘宪轸运出去才是她要考虑的。
这可实在为难宋青青这颗只有在打麻将时才会勉为其难飞速旋转的小脑瓜了。
就连跟宋雁声面对面吃晚饭的时候,宋青青都不自觉地连连叹气。
“怎么了?钱又花完了?”
宋雁声坐在对面,目光从报纸的上方探过来。宋青青正想的出神,冷不丁被吓了一大跳,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
“怎么回事?越大越毛躁了。”宋雁声显然对宋青青这幅可怜包的模样很不满,但是语气不觉放缓,嘴上仍威胁道,“别以为没有父母管着你,你就越发懒散了。你也是要说人家的,看谁要你。”
这话可是戳着宋青青的痛处了,一想到刘宪轸拒绝她时的那副嘴脸,连对他的担心都少了一半恨不得现在就将他大卸八块,“爱要不要!谁稀罕。”
宋雁声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心下便已了然,但并未拆穿逼问。
宋青青自己紧张,生怕表现得不自然就拼命地跟自家大哥,殊不知这样却是越发明显起来。宋青青自己没察觉,“对了,阿洵好久没来信了。”
果然知兄莫若妹,一句话就让宋雁声正翻报纸的手停在了半口中。宋雁声脸色有些僵硬,但嘴上仍道,“她那里条件艰苦,跟我们这儿不一样。”
“大哥,阿洵到底干什么去了啊?感觉你们什么都瞒着我。”
宋青青不开心了,瞪他。宋雁声却只装作看不见,仍旧不松口,“刚开始也只不过是想保她的命罢了,听说那里艰苦得很,没想到她竟然坚持下来了。”
宋雁声的脸隐藏在报纸后面,宋青青看不到他的脸,而他的声音仍旧波澜不惊,像是说起了一个很普通的朋友。
然而宋雁声却是没有了交流的兴趣,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过了许久才放下报纸道,“今天累了,财政处的人灌了我许多酒,我先歇下了,你也要早点睡。”
真是天助她也!宋青青只差没把“兴高采烈”写在脸上了,还故意咳嗽了一声紧张地望着自己的兄长担心道,“大哥好辛苦,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吵到大哥的。”
宋雁声笑了一下,转身上了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过后,他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疲惫来,他的头发还湿着,低下头的时候几缕长发垂下来滴着水,打湿了桌子上的宣传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