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星笑笑也不再追问,过了一会儿又看了看表找了个由头就先行离开。待回了徐公馆,屋子里静悄悄的,屋外不时传来鸟雀啼鸣,俨然一副闲适的上午景象。然而涌星却觉得自己如行油锅,钟表的滴答声如同刺刀一下一下地扎在她的心脏上。
她实在没法冷静下来——
甄鸣荃竟然得到了法国即将投降的事。而根据这太太的面部表情分析,涌星认为甄鸣荃势必是解决掉了卖他消息的人,随后自以为成为了这世上唯一知道此消息的人。
只有在甄鸣荃还没有将消息售出之前截获消息,才能让事情控制在可控制的范围内。
而目前唯一棘手的事就是如何将消息传递给徐敬棠。
她等不到徐敬棠夜晚到家了,每一分每一秒在此刻来讲都像是俄罗斯转盘中的子弹,每一秒都会扣动扳机,或许下一秒那颗真正的子弹就会射进徐敬棠的后背。
并没有耽误太久,涌星就拨通了徐敬棠办公室的电话。
看起来很凑巧,徐敬棠正好没事,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徐敬棠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喂?”
他低沉的声线如同一汪清泉流过涌星紧绷的神经,她捏了捏脸,果然笑了出来,语气也不觉甜腻起来,“你在干嘛?”
“怎么查岗啊?”
徐敬棠的低笑从耳边响起,“刚休息了一会儿,怎么,这一会儿就想我了?”
涌星笑嘻嘻,“干嘛,打个电话而已,别想太多好不好?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不知道我每天多充实。”
“充实还给我打电话啊?”
徐敬棠与陈涌星二人极为默契,闻弦知雅音,语气轻松间便神不知鬼不觉地顺着她的话音问道,“说不定是背着老子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来,说说今天做了什么,老子也查查你的岗。”
某地下室内,一群带着监听耳机的工作人员在滴答不绝的电音中奋笔疾书着。只见其中一埋头抄写监听记录的女工作人员却不自觉地红了脸。
而地面上,听筒两头的一男一女却都对地下情况一无所知。
涌星乖乖汇报,“你不知道,咱们家沙发好像坏了。肯定是你坐着不老实的缘故,再好的沙发也不经折腾啊。昨晚上还好好的呢,结果今天甄姐来了,人一坐就坏了。丢死人了,我可不知道怎么替你遮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