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惟从一进屋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在一旁默默地陪着她,从始至终也没说一句安慰她的话。
许久之后,温惟转过身欲要离去,忽瞥见有个小小的暗影折射在门板上。
仔细一看,见君徕小小的身子躲在门后。
两只小肉手紧紧扒在门框上,两只黑漆漆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坐在床上的妇人。
他觉察温惟发现了自己,立马收回了身子,如脱兔一般,掉头就窜跑了出去。
温惟走到门口,刚要出声喊他,低头发现门槛处,放了几颗还只是结了小小暗黄色花骨朵的萱草花。
温惟心中一热,如一阵暖流轻抚心房。
她矮身捡起地上那几只还沾着湿意刚刚采摘的花枝,去而复返进了屋,将这代表母亲之花的萱草花插在陶成碧跟前桌案上青白瓷的玉瓶里。
柔声地道了句“君徕这孩子,他很爱你。”
接着,再没多做一刻停留,大步离去。
前脚刚踏出门槛,就听到屋内号啕呜咽的哭泣声,那声音深深刺痛着温惟的心,她能感受的到兄嫂心里的苦楚与凄凉……
她十指紧握,青筋凸显,咬紧牙关,面冷如霜。
两年多来,温惟避而不谈,心中不想被触碰的某个伤痛,又一次被猝不及防地捅了一下!
隐隐作痛!
……
二十日的休沐假期一结束,温惟就去宫中秘书监报到,带她的是个宫中秘书监的老人,年纪六十多岁,有点耳背,所以说话特别大声。老人家说自己已在秘书监下设的云书阁做着整册录记的活计三十多年了,因其姓宫,宫里的人都称他为宫先生。他告诉温惟他年纪大了耳聋眼花,过不了多久打算告老还乡,回老家荆州颐养天年。
他讲解了温惟本职掌管的事务,许是年纪大了有点唠叨,温惟耐着性子一一听着,不时地附和着。
简单概述来说,温惟所接管事务分为两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