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当时将贵女送与他时,他虽明面上没有拒绝,但李荣赈此人心机深沉,不可揣测,我曾劝戒于你,他恐怕并非真心接受你的示好,现在看来事实确是如此,那时正值西征,他人不在朝廷,不直接推辞拒绝,完全是缓兵之计,给你吃个定心丸,让你安分守己罢了。”
“小人!”赵翀怒骂了一句
“如今他已回朝,朝中地位如日中天更胜从前。他没有必要将就于你。他如此精明之人,怎会看不出你想借他搬倒东平!”
“嗯……眼下他意思很明白,茗芳送回来,就是在告诉我,他不怕得罪昭阳,现如今他兵权在握,如此一来我昭阳处境并不乐观。”
“确实如此……”
“横竖都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他不仁不义,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我赵某人心狠手辣!”
“你的意思是……”
“先下手为强,除之而后快。如今他是你我现在最大的绊脚石,绝不能放纵姑息!”
“我劝你没有万全把握,切不可掉以轻心,他要真这么容易被除掉,也不会坐到如今这个位子上”
”所以……眼下正好有个机会,明日狩猎……”
窗外庞秋沉听到这里,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想到赵翀对李荣赈竟起了杀念,此事若是失手东窗事发以李荣赈睚眦必报的心性,后果不堪设想。
又想到因其与家父关系交好,众人皆知,难免不会殃及自家。
庞秋沉本要出面阻止,不知为何,他一想到明日赵翀万一侥幸得手呢,从此世上再无李荣赈,想到这里,庞秋沉心中竟莫名有种隐隐的期待兴奋。
他知道他的这种想法如同玩火,但想到某一个原因,他亦觉得李荣赈像是横在自己面前的一堵墙,堵得他心急火燎。
此时又听赵崇念叨“温莛知女儿现久居京都,此时不动手,若李荣赈与东平联姻,我昭阳定会腹背受敌,受人牵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我赵某无论如何也等不了了。”
庞敬宗半晌没有接话。
庞秋沉一听温惟,上前走近两步。
“上次相爷出手派人于京都城外刺杀温惟,算那小丫头命大逃过此劫。倘若上次得手,怎还会有后来这么多事,想那温莛知势必会与朝廷势不两立,揭竿而起,早就起兵反了。
我们只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坐收渔翁之利便可,也不会像现在一样如此被动。”赵翀言语之中带着几分抱怨嗔怪。
听到这里庞秋沉恍然大悟,眸光一亮,又倏尔转为暗淡,双拳紧攥,又缓缓松开。
刚刚莫名激动的心情,又被毫不留情的被浇了一盆冷水!
原来东平车队在京都城外的遇刺是父亲庞敬宗所为,原来他的父亲早已暗自谋划东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