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惟!温惟!”
李荣赈拥她入怀,将她护在自己坚实的臂膀之内。嘴唇附在她耳边低声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见她没反应,一时心急如焚,火急火燎。
李荣赈握住她冰凉的双手,本想把自己手温传给她,这才发现自己手也是凉的,手心因紧张变得汗津津的。
最后将温惟的手放于自己的嘴边一边不住地往手上哈着热气,一边为她揉搓着双手。
见她在自己怀里安静地倚靠着,呼吸还算匀称有力,揪着的心这才稍稍舒缓。
约半个时辰之后,马车并驶进宫门,而是停在了荣国府,李荣赈下车将温惟抱进屋,迎在门口全生见温惟那副模样,悚然惊骇来不及多问什么,急忙差人进宫叫了医术最精湛的医士,来府上为其诊治。
来府的御医是宫里太医令王崇,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医者。
他为温惟把了把脉,又着人把袖子剪开,露出了一截占满血痂的纤细臂膀,仔细查验中箭伤口,用银针取了一点未干透的血渍,用粗布将其包裹。
此时原本雪白如藕的整条胳膊已经开始肿胀发黑。
王崇取出金针在手臂穴位处连扎了数十下,用手指来回轻捻针柄,看的人都觉得不忍直视,躺在床上的人儿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随后又将一瓶粉末状的药石均匀洒于伤口之上。
拿出笔墨仔细斟酌片刻,而后下笔如风走了几行小字,写得全是各色的草药名字。
王崇将李荣赈请出内室,神色郑重地说:“禀侯爷,温大人所中之毒我已用银针留取,与那只毒箭一并带回太医院再做详验,万幸的是没有伤及筋骨。我已对症施治,用金针扶正祛邪,固其心脉,以防余毒扩散。伤口用了宫廷特制的广阒散,此药有生筋化腐之功效,结合温大人脉象,配合内服三十二味配伍排毒养身的药方,内外兼治,卧床休养……”
王崇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话慢条斯理说了一顿,李荣赈自然不能全然领会,出于尊重没有出言打断,现在他最关心的是她到底有没有性命之忧。
刚要出声询问,王崇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话音一转,沉声道:“现在看,温大人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但……温大人的胳膊因淤毒未散,且路上颠簸耽搁,恐怕……”
“恐怕什么?”
王崇连忙躬身,面露犹豫,吞吞吐吐、支支吾吾
“有话快说!”李荣赈失去耐性催促道。
“若明天还未有消肿迹象且伤口继续扩深,恐怕……恐怕……这只胳膊……不保!”
李荣赈一听,脸色立马变得极其难看,一字一句,语气极重
“回去给本侯查典用药,一本本查,用最好的药,务必给我保住!”
“是、是、是,下官这就去”王崇见李荣赈动怒,吓得哪敢多留,提着药箱颤颤悠悠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