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陆进屋后脱了厚重的外袍,用铁钳拨旺了炉内的炭火。
这人是什么毛病!
夏天本来就热竟还生着火炉,温惟一进来就感到闷热憋人,后背开始一阵阵冒汗浑身上下没一处舒服。
“温理正好像对我这光肇寺很有兴趣,隔三差五就要来一回。”东陆先出声
“我不是对你光肇寺感兴趣,我只是对你感兴趣!”温惟注视着他神情自若的脱口而出
东陆勾唇一笑,抬头对上那双清冷的双眸。
眸光一瞬,表情又变得肃然
“说吧,找我何事?”
温惟见他开门见山有话直说,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我知道你与东海海卫司之间早有联系,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卫接是你的人。”
东陆眉头一皱,用质疑的语气问道:“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卫接是我的人?就凭你在我床榻下看到东海海卫司的信件?还是卫接临死之前亲口告诉你他是我的人?”
东路的这一连串反问让温惟瞬间没了底气,他似乎对她所有的想法都了然于心,一张嘴就知道她下一刻要说什么。
很明显他知道自己进过他的寝居,所以刚才丝毫不避讳的当着她面开锁。他亦知道自己动过他的床榻见过他与东海海卫司往来的信函……
事隔这么久,他事事盘算于心却迟迟引而不发。就连上次她来光肇寺疗伤他都闭口不谈。
此人城府之深,心思之重,另温惟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倘若他真的跟卫接没有关系,买卖走私火器也非他所为,那么她所联想的后面一连串问题可能都只是自己的无端臆想。
东陆见她满脸疑惑久久没有回话,又问道:“你来找我就为了说这个?据我所知近来东平可是不太平啊!
你不好好关心你东平大事,好端端的跑我这做甚?”
一提到东平,温惟就感到一阵心烦气躁!
“我虽不知道你到底与海卫司之间有什么联系,亦不知道奴国此次突击我东平之事与你有没有干系,但我此来必须警告你,我温惟最讨厌吃里扒外,私通外蝥叛国通敌之人!
我晓得你恨极东平,东平与你之仇也不是一日两日,你要报复就只管光明正大的动手,若是背后搞这些离经叛道,为人所不耻的阴招,我东平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就凭那些不成气候的奴国贼寇想覆了东平,简直做梦!”
温惟一口气把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全都都倾泄出来。
东陆见她情绪有点激动,甚至有些愤怒,想她也是因东平之事压抑太久,这才沉不住气来找自己。
至于她想知道的真相他当然不会告诉她!
听了温惟一番激烈的言辞,东陆既没承认也没有否定,更不见丝毫怒意,只是悠悠地回道:“你可知道你来京都做官,当这个秘书监理正是我当时向圣上谏言,我当初之所以让你来,一是你对东平的重要性自是不用多说,二是放在我眼皮子底下,若是哪日不老实也可随时解决掉,让你温家儿女尽丧断了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