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自夸,女儿从小就聪颖机智, 行事作风一向讨人喜欢,得他爱慕也实属正常。若说起叶清澜对他的印像也还算不错,英勇威武一表人才,言谈举止张弛有度,沉稳大气,绝非一般凡夫俗子能比。
只是……,另叶清澜万万没想到的是,短短数月,女儿竟对他生出男女之情,在自己面前毫不避讳大方承认。
若是李荣赈是寻常将门之后也就罢了,叶清澜自然无需担心纠结,但李荣赈毕竟与寻常男子不同,身居高位尽忠朝廷,政治手段强硬,处处忌惮于各方势力,近些年又极力主张削番。
若是将来形势变化,二人立场不同,势必会针锋相对,形同陌路相爱相杀。
与其坐等那一天到来,倒不如早早断了那不该有的念头。
叶清澜一脸愁容,阴沉着脸,心中一团乱麻,刚要开口嘱咐几句,又想到两人郎才女貌、佳偶一对,实在不忍心将其强行拆开,话到嘴边又生生地咽了下去。
叶清澜左右为难的样子,温惟看在眼里。
她担忧顾虑什么,温惟更是心知肚明。
她一边为叶清澜捶着腿,一边轻松笑道:“母亲可担心,将来有一天我们俩会变成仇人?”
叶清澜不置可否,悠悠地叹了口闷气。
温惟又道:“很多事不能因为惧怕,而阻止它的到来,逃避放弃非我处事方式,我既选择直面内心,就当勇于承担后果。我与他彼此认定,也绝非头脑发热一时冲动,将来如何各自心中有数。
不瞒您说,他于几日前已托人去督护府向二老提亲,我也已应允他,愿意嫁他为妻,此事就等您与父亲点头。
前路漫漫,荆棘丛生。
鱼得水逝而相忘乎水,鸟乘风飞而不知有风。
哪怕有朝一日被形势所迫我与他只能做一日夫妻,我也心满意足。
倘若、您与父亲不同意,女儿断不会任性胡来,行那不忠不孝悖逆之事。
但有一点——我信他,吾之所待,定不负我!
我亦信自己,心有所属,此生不改!”
叶清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女儿,既熟悉又陌生,熟悉于她坚毅果敢的性子,陌生于她柔软细腻的小儿女情怀。
话都说到如此地步,做为母亲她无法拒绝,亦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