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温惟!”
他双眸骤然睁大,目光闪烁,面色惊诧又带着点微不可察的喜悦之色,转头寻声望去,只见温惟一人一马立于城门前,身姿挺拔,从容淡定,面容被纱幔遮挡严实看不到表情。
面前的守门士卒听到温惟二字,纷纷持刀握剑,个个凶神恶煞瞬间来了精神。
庞秋沉一袭紫衣长裘,身姿凛凛举步走来,斥声让管事闭嘴退后,而后转身走到近前。
温惟见来者是庞秋沉,一个利落地翻身下马,既没行礼也没说话,只静站在原地。
庞秋沉停下脚步,露出了不合时宜的笑容,上下打量着她,敛声问:“你要出城,荣侯可知道?他可同意?”
温惟心情本就烦闷,一听他提到李荣赈,心中怒火更盛,可对着庞秋沉又不好出言不逊,只能故作镇定地回道:“我出城乃我一人之事,与他无关,至于他知不知晓,我想这无需庞大人操心!”
“大婚之日新娘跑了,这荣侯面子上定是挂不住,今日我闭门封城说来也算帮了他大忙。”
温惟颔首一笑:“这么说……,庞大人定要与我死磕到底,不打算给我走的机会了?”
庞秋沉笑意微收,神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往前走了几步与温惟仅隔一步之遥,微风轻拂,温惟身上散发出胭脂水粉的清香迎面扑鼻而来,他能清晰看到宽大裘袍里是一身鲜艳华丽的新娘嫁衣,他想象着面纱遮挡下俏丽生姿的容颜,强忍着掀开幂篱想一睹为快的冲动,低声细语道:“今日你是跑不了的!”
温惟冷哼了一声,风轻云淡地回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见她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强样子,出言劝道:“你这又何苦呢?非要拼个鱼死网破!”话音刚落,他语气一顿,犹豫了片刻,又小声说:“……你……若想出城也不是没有没办法。”
“奥?”,温惟长眉一挑,嘴角一勾,耐着性子洗耳恭听:“听庞大人这意思可是另有它法?”
此时,庞秋沉又向她走了半步,与她一臂不到几乎近在咫尺,这是他第一次离她如此之近,虽然看不见她面目表情,但这种抬手可触的感觉让他不自觉得心跳加速。
压低声音柔声细语道:“我想……你……早已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我真心不想你有事,只要你愿意,我定有办法助你安然脱身……”,他欲言又止抬眸凝视,见她没有丝毫回应,他又接着说道:“我在城外有处宅子,今日助你出城,可暂时把你安置到那里。”
温惟恍然明白,微微颔首,又哂然一笑,“然后呢?金屋藏娇?做你见不得光的相好,沦为你庞大人的禁脔?即使我已是李荣赈的人你也丝毫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