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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大人今天前来所谓何事?”清音见季子昂只顾盯着自己,茶不喝,话也不说,心里有些不自在,不知为何,对着这张曾经午夜梦回时惦念过的脸,清音心里竟是一片平静,她已经不知晓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他。她不由自主的拿他去和萧成比较,萧成深爱他的亡妻,莫说且纳妾养外室,就连女人都避而远之。而眼前这个男人,妻子还没娶进门,便想着要纳妾,他比萧成可差远了。这个念头刚起,清音不由心惊了一下,她怎么会突然想到萧成,清音连忙将那人的身影拂出脑海。

    季子昂闻言神色掠过一丝不自然,他端起茶慢慢喝了一口,待放下茶盏,才道:“清音姑娘近来可好?”

    清音语气不亲不疏道:“很好,多谢季大人关心。”

    怎么可能会好?季子昂目光一直紧盯着她,语气关切道:“我听闻白玉姑娘去了安阳,还将红袖坊交由你来管理,清音姑娘出身书香门第,知书达礼,端庄持重,怎做得了这些事?白玉姑娘办事未免过于粗率,清音姑娘如今的处境想必十分艰难。”

    说这番话时,季子昂的目光一直痴痴的看着她,清音心中对他的关心毫无所动,对于他说白玉粗率的话,清音感到有些不悦,而且如果他还将她当成书香门第的小姐,就不该一直毫无避讳的盯着她看,这显得过于轻浮,可见他亦将她当成了轻浮的风尘女子,当初游湖时,他可是多看她一眼都怕失了礼。

    清音发现自己自从和萧成打过交道后,再面对季子昂竟变得轻松了些,不会感到威压。

    “季大人言重了,白玉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替她做事本是应该。而且我已不再是什么书香小姐,如今红袖坊就只有一个清音,并没有苏静婉,希望大人不必提起过往之事。”

    季子昂没想到清音会替白玉说话,她以为她会怨白玉,季子昂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觉得清音本是个贤淑守礼的女子,与白玉不是同一类人,她不该为白玉说话的,风月场中的女人大多朝秦暮楚,水性杨花,子昂对白玉是鄙薄的,他不希望清音继续待在这种地方,担心她迟早会染上不良习气。

    季子昂又想,她或许只是为自己此刻的身份感到丢脸,所以不愿追忆过去的美好,这么一想,他又感觉清音十分可怜,便不再谈及过去,免得引发她的愁肠,只感慨道:“这风月场所不是久待之地,清音姑娘应该早为自己做个好打算。”

    清音心中不胜厌烦,但一想到之后也许会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便只能忍着心烦,耐着性子顺着他的话道:“那季大人觉得我如今应该怎么做?”

    季子昂眸光微闪,而后脸似乎微红了下,他拿起茶又喝了一口,稳了稳心跳,才看着清音坚定地说道:“如果清音姑娘愿意做我的妾室,我会尽一切力量来照顾你,保护你。”

    说来说去还是想让她当他的妾室,清音心中冷笑,在想着该如何拒绝他。

    但清音的沉默让季子昂误以为她是愿意的,只不过是在害羞而已,他又道:“只是赵侍郎的女儿还未进门,我若现在就纳妾的话会惹人非议,所以还要委屈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