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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烟走后,烟儿走到清音身旁,一屁股坐下,看着这段时间有进无出的账本,不禁哀嚎一声,两道秀气的眉皱成了一团,“清音,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挽回这局面?这偌大的红袖坊每日支出都需要一大笔钱,咱们也总不能一直有出无进,坐吃山空,我可不想动用姑娘的家当。”

    白玉的屋里有个朱红色的大柜子,那里面有白玉的全部家当,白玉把钥匙给了清音,但两人谁都想过要动那里面的钱。清音闻言不由轻蹙了眉头,叹息一声,是她自以为是了,自以为能够替白玉守住红袖坊。她没有人脉,根本没办法主动去攀交权贵,她连放下身段的机会也没有,如今能做的唯有一个等字。

    清音有些后悔,前些日子不该因为一时之气与季子昂闹僵,季子昂毕竟是朝中四品官员,好歹能够通过他结识其他人,积累些人脉。

    虽说季子昂离去前说过,若她有难处尽可寻他帮忙,但她当时拒绝他拒绝得太过于干脆,他内心必然是有怨的,那些话想必只是客套。

    除了季子昂,她认识的权贵便只有萧成了。但清音没想过寻求他的帮忙,她已经求过人一次了,萧成之所以愿意帮她最主要还是看在白玉的情面上,她哪能借着萧成爱屋及乌的这份情,去求人第二次。

    烟儿见清音没回应她,心里委屈得不行,加上想到白玉,心里忽然感觉一酸,“姑娘也没封书信回来,这山高水远的,也不知道她在哪里过得可好?我们在京城好歹也是还过得舒舒适适,听说那边陲之地,最是苦寒,风霜大,连棵绿油油的树都没有,冬天的风刮在人脸上像刀子,一出门能被风刮飞,姑娘纤纤弱质,如花似玉一美人,不知道受得住受不住。”

    说着说着声音一哽咽,眼里禁不住冒了泪豆子,她可怜的姑娘呦。

    清音听着烟儿的话,看着窗外下得凄凄恻恻的雨,不由又是一阵叹息。

    这一夜清音辗转难眠,听了一夜秋雨,次晨醒来,红日上窗,却是雨过天晴了。

    清音推枕而起,自去洗漱,忽听身后轻快的脚步声,清音将手巾放回盥盆中,回头见烟儿一改昨日哀愁之态,笑嘻嘻的进来,圆溜溜的杏眼此刻快笑眯成了一条缝。

    “清音,好事,大好的事。”

    清音不禁微微一笑,“什么好事让你笑成这样?”

    烟儿也不卖关子,欢欢喜喜道:“萧大人来请柬了。萧大人过几日要办生辰宴,请坊里的姑娘们去侑酒助乐,萧大人没有点名要谁,只让清音你安排。”

    清音闻言有些诧异,她听闻萧成行事向来低调,而且整日忙于京务,可谓日理万机,怎么突然之间要办什么生辰宴。

    清音虽觉疑惑,但心里也感到高兴,萧成这一举无疑是帮了红袖坊一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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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萧成生辰那日,清音等人早早便起来洗漱收拾东西。

    吟月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