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几分暧昧有何意义?那丁点暧昧原是不值一提的,不足以让两人为了对方改变些什么。
但她从来没想过要改变什么,或许她可以继续勾他,继而得到他的身体,白玉常常说,她们这种女人无非趁年轻时,风花雪月,让自己受用够了。
不同于良家女子的是,她们至少能够选择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共赴云雨,而不是连男人的面都没见着,盖头一遮被送到洞房之中,才知自己的命是好是坏。
就怕嫁个口气脚气如死尸臭鲞的,又或者丑如鬼魅魍魉的,爱动手打女人的,寻花问柳惹得一身脏病的男人。
之前清音一直觉得风月场上的女子是不幸的可悲的,但在某方面,她们也是幸的,至少他们困囿于深宅大院之中,不必在乎男人为女人制定的礼教大方,可以嬉笑怒骂,可以大大方方的追求情/欲。
白玉曾揶揄过她说,清音你总是什么都放不开,也许到老连自己喜欢男人的滋味都没尝过。
清音其实已经接受白玉的观念了,也放开自己了。
但如今的问题是,她放开的对象不是轻狂多情的少年,他是掌治京师的京兆府尹,是百姓的父母官,勾他有些难了,而且而她也不是情窦初开,只知情爱的少女。
清醒之时,她明白自己最应该做的是什么,她如今的只是好好守着这红袖坊,等待白玉归来,男女之事不是她该多想的。
所以,那夜她不小心踏错的那出格的一步,她觉得该收回了。
然而,事实证明,很多事并非她想如何便如何。
“清音,萧大人明日休沐,在庆园设宴,让你带几名姑娘去侍宴。”
第18章
清音听闻萧成在庆园设宴,要她带姑娘去侍宴的话,看着烟儿凝眉沉默了许久,才淡淡地问:“有说我必须要去么?”
烟儿撅了撅小嘴,“你不去谁去,你可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可不是躲在姑娘身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丫头了。”烟儿想她大概是为那日醉酒之事而感到难为情,便又道:“萧大人没有非逼着你去,你也可以装病不去,但你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
难得被烟儿训这么一顿,清音扯了扯嘴角,无奈一笑,她其实也不过随口一说罢了,“是是是,我去总行了吧?”
之前是她想得太简单,只要她还在这个位置上,能决定见不见面的是萧成,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