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越想越气,然后气笑道:“的确是为了公事,要把我招到衙门替他办事呢。”
“哈?”烟儿脸上顿时露出一呆滞的神色。
清音随之又补了句:“哦,说是等我投胎变成个男人先。”
烟儿一头雾水,她揉了揉脸颊,疑惑道:“这算哪门子公事?萧大人他是不是吃错药了?古里古怪的。”
“大概是吧。”清音懒懒地回了句,内心却在思考萧成今日的种种行为以及说过的话,心里只觉得疑惑重重,一时间又心烦意乱。
她方才问他是不是爱上了她,他没有肯定,却也没有否认,只说了一番似是而非的话,让人
忍不住去猜测。
这男人真真可恨,清音内心不由又骂了句,倒希望他一直是冷漠疏离的模样,也比这样若即若离,让人莫名其妙,忽略不得的模样好一些。
清音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只觉得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不太好过。
次日一早,清音推枕而起,打开窗子,红日升上,碧空如洗,寒凉的风夹杂着湿气扑面而来,让人不由打了个冷颤。
清音和烟儿原说好今日去水月庵上香,昨夜一直担心雨停不住,没想到一觉睡醒,天已放晴。
烟儿走进来,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本以为今天去不了。”
相比烟儿的精神奕奕,清音神色则有些恹恹。
“嗯……”清音懒懒的应了声,而后掩唇打了个哈欠,她眼下有一层淡青,显然没睡好的模样,昨夜因为萧成的到访,她一夜没睡好,做了乱七八糟的梦。
她梦到自己在路上轻薄了一男子,而后被抓到了京兆府衙门,萧成端坐在公堂之上,头戴官饰,一袭紫色蟒袍,腰束金玉带,如神明般,威风凛凛,而后他一拍惊堂木,喝道:“被告苏氏,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调戏良家男子,
简直有辱礼教……”
清音跪在公堂之下,听着那男人一一举出她的罪名,心里一阵凉似一阵,可说着说着那个公堂上严肃的男人却变成了一只黑不溜秋的狗,朝着她瞪目龇牙,汪汪汪的乱吠,好不凶猛,她吓得半死,自此被它缠上,她走到哪,黑狗便跟到哪,夜里还要钻进她的被窝之中和她睡,不给它睡,它又冲着她狂吠,模样凶恶得很。
总之这梦很复杂,很混乱,醒来之后,清音只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早饭过后,清音和烟儿坐上一顶轿子出了城,径往水月庵去,行了一个时辰,才到水月庵。
两人进了庵门,只听得磬音悠扬,荡涤尘心,走过一条青石路,两旁皆是苍松翠柏,古树参天。没走多久,便见一座高大门楼,烟儿主动上前,拉动铜环扣了几下,片刻之后,一小尼姑出来开门,是清音烟儿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