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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药,兴许比你屋里的要好些,等你用完了,我就再让赵闻去取。”徐晏讷讷道。

    顾令颜愣了下,嫣然笑道:“殿下多虑,我屋里的药是年初时在东…在宫里擦伤了,太医院里金院判给的,怎么会不一样呢?”

    “再说赵参军是有官职在身的人,令颜怎好劳烦他做这些琐碎小事。”

    徐晏捏着药瓶子的手紧了紧,用力到几乎泛白,手一直伸着,却没人接。她向来很好,处处替别人着想。

    就比如说刚才还关心了赵闻,不想让赵闻做这种琐碎之事。

    但却没关心他。

    他不知道有多想听她说句话,问他一句,问他今日好不好。

    哪怕他这些日子很不好,睡不安寝食不下噎,也会笑着答一句,他很好。

    “令颜。”徐晏艰难问她:“便是连我的东西,也不想收了吗。”

    明明,明明以前送她东西,她从来都是笑达眼底。

    什么都变了,连她脸上的笑也变得客套了。

    顾令颜轻叹一声,无奈看他:“殿下,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令颜都走出来了,殿下怎会走不出来呢。”

    “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殿下和我的婚事已经取消,往后殿下不需再忍受令颜纠缠了。”她又道。

    徐晏霎时哑声,眼眶泛了红:“从前我待你冷淡,从未将你的事记挂在心上。在行宫时,更不该说那些话,伤了你的心。”

    倘若告诉数月之前的他,俩人将来会决裂,再无瓜葛,那他定然会喜不自胜,从头舒畅到脚。

    等真正经历过后,才知道,这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我近来很不好。”他低声说,“诸多政事积压在一块,昨晚根本没睡着。”

    顾令颜诧异抬眸,瞥了眼他的面色。

    徐晏年纪轻又常年习武,每日精力旺盛,睡觉的时间也少。然而现在,眼下竟隐隐有了青黑之色。

    “那殿下记得请太医过去瞧瞧。”顾令颜好心劝慰,“殿下年纪轻轻的,可别落下病根。”

    胸口又是一滞,徐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言语。他说这话的意思,是想让她去看他,以往入了冬,她早都去过东宫好多回了。

    政务多时,她则会吩咐人熬制龙眼茶,偶尔还会陪在旁边看书。

    现在她只说让太医去瞧,一丁点也不在意。

    雨势渐小,淅淅沥沥下着,周遭静了一瞬。片刻后,她道:“夏末时的那方帕子,殿下可找着了?那上头的花样,我近来急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