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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方帕子上,草草拿炭笔描了点纹路,没绣任何东西。

    昨晚东宫掌缝演示过数次,一枝红梅该用到几种绣法、几色丝线。徐晏足足看了一个时辰,掌缝手都快绣累了,等觉得自己看会了后,他便挥手让掌缝退下。

    按着前一日掌缝示范的模样,徐晏挑了根赤色的丝线,穿过针后摸索着花霙的位置,往下猛地一扎。

    眼前又浮现起她勾唇轻笑的模样,但那笑不是对着他的。

    心头一阵刺痛,手也跟着一抖,针刺下去的方向偏了些,血珠子倏尔从指尖汩汩冒出来。

    第37章 丑到了极致

    房门关着, 几丝光亮从窗棂格子里洒进来,照到了桌案这一方狭小天地。

    指尖被刺破,钻心的疼痛不住地往上翻涌, 心悸感一阵一阵的蔓延开,弥漫至每一处角落。

    他心里清楚,这阵痛楚不是因为指尖流的那点子血。

    他自小习武, 两年前还随军去过一次河西,这点疼痛, 不出一会就能自己愈合的皮肉伤, 根本不算得什么。

    那痛是心上的, 针不像是扎在了指头上, 而是一下一下的猛力刺在心尖。

    痛到几近窒息, 捏着针的手指一直在发颤。

    啪嗒一声,穿了赤色针线的细针滑落下去, 落在了木质地板上。

    针落声还未清晰传来,外面便想起幕僚的声音, 带了点子惊喜:“殿下,臣刚才让人去打听过了, 那小娘子是顾家三娘。”

    “这可是一举多得的事儿啊, 殿下不是一贯不喜这桩……”

    赵闻一脸惊恐的看着面前的人,趁着里头还没什么反应, 猛地上前一把将人的嘴给捂住,低声道:“你乱说什么呢?”

    “老赵……唔……”来人被捂住嘴, 一下子发不出声音来,只睁着两个铜铃大的眼睛,死命的瞪着赵闻。

    赵闻没理他这点瞪视和挣扎。毕竟一个文弱书生,他还没放在眼里, 直接将让拖到了廊柱后面,才慢慢放开。

    徐晏虽坐在屋内,却也察觉到了外面的动静。都不用出去,他都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儿。

    但他没心去管,脑海里只回荡着幕僚没说完的最后一句话——

    殿下不是一贯不喜这桩婚事么?

    看着面前的绢帕,心底又涌上来一股烦躁感。是啊,他不是一直不喜这桩婚事么?知道取消了,知道顾令颜有了别人,不是应该高兴?

    就像那幕僚说的,他没了人纠缠,朱良济有了亲事,一举多得。

    那他现在这又算什么?

    徐晏深吸了口气,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猛地推开房门,冷风铺面而来,瞬间将整张脸给吹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