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诧异道:“啊,可是我看她气色,似乎还不错啊,神色间也没什么伤感样子。都这么久了……”
“这你就不懂了。”那人冷笑,“她总不能让外人看着哭吧,这是强颜欢笑呢。”
本是想忍着的,但那声音着实聒噪,让人连片刻的休憩都没有。
片刻后,顾令颜睁了眼转过头去,真诚道:“你们要想背后议论人,也总得找个那人听不着的位置吧?”
“再有,我为什么要哭,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哭了?我背着人哭这事你都知道,你半夜来我屋子里藏着偷看了么?”
几人原以为自己的声音够小了,没想到竟被当事人给听了个正着,霎时整张脸给羞得通红,一直红到了耳根处。世家贵女背地里议论人,可得不了什么好名声。
又被她话里话外给挤兑了一顿,更是捏着自己手中的帕子,低下头不敢言语。
顾容华将手中饮完的杯子掷在桌案上,指着其中一人冷笑道:“前段日子你和白四娘几个背地里议论人,被武陵公主给罚了一顿,我看你是还没长记性了。怎么,这次是想拉着别人一块受罚?”
她指着的正是先前说话最多的一位。
被公主派了人过去责罚的事,本是要藏着掖着的,哪料到今日竟是被顾容华给直接点了出来。
旁边几人听说后,齐齐变了脸色,身子不由自主的往旁边挪了挪,生怕跟她给挨上,最后一块儿受罚。
恰在此时,燕国公家的新妇被迎回来了,众人目光便不再放在几人身上,一块跑去门口看新妇。
“昨日在宫里碰到浔阳公主,她还向我问起你了。”趁着众人都往门口去,朱修彤靠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
顾令颜瞥了一眼过去,半分诧异也没有,只轻哼几声:“知道了,上次去她府上赴宴时,她也想叫我过去说话来着。”
朱修彤微微一笑:“嗯,就是跟你说一声,你心里清楚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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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审出城访友,是当天去当天回的。
然而年纪到底大了,晚上被风吹了一会,身子骨不大爽快,便又告了一日的假。
徐晏来了几次,回回都没见着人,即便是朝会上碰见了,顾审也跑得飞快。那健步如飞的样子,跟他平常对外那副体弱多病样子,半点都不一样。
又不好跑去官署堵人,便只能一次次跑来顾府。幸得顾家住在永昌坊,从东宫出来往东转便是延禧门,他过来倒也便捷。若是早起骑马,甚至要不了一炷香的工夫
来了这几次,顾审照常没见他,却让人传了话出来:“殿下想说什么我已知晓,只是我年纪大了,门下省担子着实重,实在是没时间管东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