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挥了挥手,敛眉道:“知道了。”
太子在门口的动静,顾证早就已经听到了,待沈定邦一走,他就猛地从里面打开了门,拖长了声音道:“哟,我当是谁呢,殿下可是来还我的画的?”
徐晏僵了一瞬,方道:“你自己不注意,将画掉了出来,同孤有什么关系?”
“殿下能不能要点……”顾证满脸扭曲的看着他,将话说到了一半,剩下的留给他自己体会,“连我妹妹给我的画都偷,你以前得的还少了不成?”
顾证的声音带着几分嘲讽,徐晏紧抿薄唇站在那,身子僵硬不堪。但又不得不承认顾证说得没错,颜颜从前,确实经常送他画作和别的礼物。
但他已经整整一年,没有收到过颜颜送他的画了。
“孤何时偷你的画了?”徐晏拧眉道,“你自己不在意,孤喜欢就捡了起来收着,竟还赖上孤了。”
顾证低骂了一句,一脚将另外半扇门给踹开,随后让徐晏跟着他进去,一副要跟他好好清算清算的架势。
院里伺候的侍从见俩人要干架的样子,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劝,但又怕被伤及无辜,磨磨蹭蹭的在那看了许久,不敢上前。
进去后,顾证又将门给踹上,压低声音道:“听闻崔大将军要在河西整顿兵马,约莫得等到冬至前后,方才回京。”
徐晏揉了揉睛明穴,敛眉道:“孤知道。”
不过片刻,俩人的声音逐渐压低了下来,即便是贴在墙外,也几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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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令颜去了正院后,却发现自己去早了,还未开始传膳,便先陪着杜夫人坐了一会。
“你祖父和你阿耶还在商量事,让咱们晚些用饭。”杜夫人抚着她柔顺的发丝,轻声说了一句,又小声抱怨道,“他们两个也真是烦人,就不能吃完了再去说么。”
顾令颜抿唇一笑,随后拿着茶盏给杜夫人斟了杯清茶,轻言细语地安抚了好一阵,才让她脸色稍微好看了些。
杜夫人捻了捻她的衣衫,温声说:“等再过几日,要让针线房的人过来给你制冬衣了。去岁时候你祖父得了几张白狐皮,拿来给你做件袄子?”
本就不是什么大事,顾令颜便乖乖巧巧的点了头:“好啊。”其实她衣服挺多的,去年做的冬衣有几件都还没怎么穿过,但祖母的好意她也不可能会去拒绝。
其余人陆陆续续的都到了,不多时,顾审和顾立信俩人也从外走了进来,俩人眉宇间都有些沉重。
顾令颜溜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李韶忽而问道:“三郎呢?定邦都来了,他怎么不见踪影。”顾证往常用饭是再积极不过的,这还是少有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