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听顾令颜转述时,顾若兰一听就知道是浔阳想替自己扬名,借此在身边聚集更多的人,但她还是同意了加入。
她每隔几日都要去一趟济慈堂,今日刚好浔阳和其余几人也在,俩人说了几句话后顾若兰便入内去处理堂中事物。
因顾若兰算账比旁人强,故而堂里的大小进项出项都是由她来管理的。
下午的阳光沿着窗牖进到屋中,爬上了她面前的账簿,顺带分了点余晖给她的捏着纸页的莹白纤手,暖融融的感觉拂遍了全身。
她刚将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却听到外面传来声音,仔细听了会,依稀辨认出是越王的。
不知越王在外面和侍从说了些什么,不大一会她的房门就被扣响,随后吱呀一声被推开。看到她后越王愣了一下:“我以为是我阿姊……”
浔阳小憩的屋子在隔壁,顾若兰挑了挑眉头:“大王走错地方了?”
越王先是尴尬的点了点头,但却没立刻退出去,反倒是轻唤道:“二娘。”
年少时的倾慕最为深刻,看到顾若兰,他就不禁想起了当初和别的少年郎一样,围着顾若兰打转的时光。
只不过对于他的屡屡示好,顾若兰当众回绝过不止一次。
但他总觉得,顾若兰之所以屡次拒绝他,是因为顾家的原因。顾家不许她嫁给他,所以她才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否则他一个亲王、堂堂皇长子,她有什么看不上的?
“你近来过得可好?”越王缓缓走进屋中,低声问着她,语声沉沉。
顾若兰微微一笑:“好得不得了。”就是这会看到他这张脸有些倒胃口,心情就不怎么好了。
越王入内后,将房门轻轻掩上,叹息道:“这儿又没有旁人,你大可将心里的想法都说给我听。”
顾若兰看了眼他身后虚掩上的房门,勾了勾唇角,嘀咕道:“是啊,这儿也没旁人。”
越王:?
虽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他还是走进了几步,试图继续询问她的近况。
眼前被一片阴影覆盖,顾若兰皱了皱眉头,倏尔拿起桌案上的水盂,猛地朝越王脸上泼去。
她暴起太过突然,越王来不及躲避,被兜头泼了个正着,水滴顺着脸颊和发丝往下淌,打湿了大半衣衫。
还不等越王有所反应,顾若兰又隔着桌案薅住越王的头发,使劲摇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