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回头望去, 竟已经过去了数年。
什么都变了。
可这句话却莫名的让她心安了下来,原本的焦虑与不安也逐渐平息。
看着眼前少女的眸中忽而涌起了一层水雾, 徐晏一下子慌了神, 忙半蹲在她面前, 温声道:“别哭, 颜颜。”
他想了一下, 又道:“是我不好。”他看着她说,“我不该这么晚才来告诉你的, 只是马球场的事如今由我负责,我一时间抽不开身。”
他一连道了几次歉, 将顾令颜都给惊得愣住了,她掐了掐手心, 让自己清醒了些。
“你别哭了好不好?”徐晏轻声问她, 声音暗哑低沉。
顾令颜先是怔了片刻,而后才抬头看他, 扯着嘴角说:“我没哭。”
她将那片已经枯黄干涸的梧桐叶子从膝盖上拂落,仔细理了理自己的衣裙, 淡声道:“既然马球场的事那么忙,你还不赶紧过去接着处理?”
怎么到哪都躲不开他?她不仅有些懊恼起来。
徐晏眸子里带着点笑意,凝着她的双眼说:“我还没用饭呢,那边乱糟糟的, 没有我用饭的地方。”
“哦。”顾令颜神情恹恹的,她用力推了一下徐晏,“那你还不赶紧去用午食,跑我面前来做什么?”
徐晏自幼习武,随意站在那都是稳稳当当的,哪是她能轻易推动的。
她这一下非但没推动徐晏,反倒还使得自己的秋千向后晃了不少,而后又朝着前方撞去。
顾令颜一下子慌了神,两只手用力抓紧了秋千绳子,只是荡起来倒没什么,主要是她怕撞到徐晏身上……
见她连人带秋千直直的朝自己冲过来,徐晏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眼疾手快的帮她稳住了身形,微微皱着眉头说:“小心些。”
他抬手的时候,衣袖全都滑了下去,正好露出一截小臂,蜿蜒的疤痕一路向上爬,最后消失不见。
看着是新伤,才掉了痂不久的样子。
见顾令颜的眸光汇集在上面,徐晏解释道:“是去年狼群的伤。”
“那怎么会现在才好?”这都多久的事了?顾令颜百思不得其解。又目露了些嫌弃,骗她也找个好的理由吧。
或许是在河西伤的?
徐晏“嗯”了一声,瞥见她眸子里的嫌弃后,便垂眸缓缓将衣袖扯下来,遮住了那道长长的疤痕。他轻声说:“因为狼爪上淬了毒,所以反反复复溃烂了许久,前段日子才算完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