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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趟河西回来,旁人都憔悴了,唯有大郎竟还胖了一圈,脸色都红润得很。”

    说到最后,她一手扶着旁边的腊梅树,单薄的身子在北风下瑟瑟发抖。

    徐遂眼中划过一丝后悔,他将人轻轻搂住后说:“我没这么说,你别多想。”

    朱贵妃并不答话,只拿着帕子嘤嘤哭泣,大滴大滴的眼泪往下淌着,仿若一朵被狂风骤雨击打后的芙蓉。

    俩人是少年夫妻,又一同经历过不少磨难,见她这副模样,徐遂又怎么可能不心疼。哄劝了许久,也不见人好转,他不得不又放缓了语气。

    朱贵妃微阖着眼啜泣,捏着帕子的手微微收紧,刚才皇帝提起徐晏时,她分明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丝杀意。

    那是他准备对一个人动手时,才会露出的神色。

    一想到皇帝嫌徐晏不够友爱兄弟,她便忍不住想笑。难道他对自己那一堆兄弟就友爱了?那么多亲王公主,光是被他直接动手的、逼死的,就有上十个。

    但男人虽对自个的兄弟无情无义,却又觉得子女无论发生了什么,也理应互相友爱。

    直到皇帝在殿内哄了她许久,又亲自打了水拧了巾帕替她净面,朱贵妃才略微好转了过来。但因哭了太久,眼圈还是红彤彤的一片。

    听到清思殿那边传来的动静,徐晏只是略微点了点头,便没了太多的心思。

    他手中拿着一个匣子,饶有兴致的翻看着里面的东西。

    “老二还挺上道的。”将里面的纸张、物件都看过一遍后,徐晏浅笑着说了一句。

    赵闻回道:“殿下告诉了燕王害他如此的罪魁祸首,如今他又这个模样难以自行报仇,可不得给殿下表示点诚意么。”

    徐晏微微颔首,看着面前的匣子垂目不语。

    里面装着的,全都是越王一系这么多年贪赃枉法的罪证。燕王跟了越王许久,从小就是个心眼多的,但凡是知道的越王的事,他都留了份证据。

    他也没指望能用这些东西来扳倒越王,毕竟一个受父亲疼爱的皇子,除非是谋反,再大的罪名都不算个什么事。

    但却会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殿外的亲卫捧着一个偌大的锦匣入内,低声道:“蔡郢已被诛杀,殿下要的东西在里面了。”蔡郢是浔阳公主的心腹内侍。

    徐晏抬眸看了过去,只让赵闻过去瞧了一眼,随后吩咐道:“将这东西送去二姊那,放在她桌案上即可,你别被她瞧见了。”

    待殿内只剩下他一个人时,他拿起一旁的虎形镇纸,手指无意识的沿着镇纸的纹路摩挲。

    虽然他让将作监照着做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出来,可和顾令颜当初送他的那个比起来,终究是不一样的。